“好了。”周清远整整衣裳,给自己打气,在爹娘面前,总不能还是这副鬼模样。 “青远,慧娘她没说什么吧?”周母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慧娘刚来的时候,她是不想放人上去的,毕竟三人的关系太过尴尬。 可对方有句话说得好,“你就不担心那俩人在上面做出点什么吗?” “他们能做什么?”旋即想到了什么,周母脸色就顿时不好看起来,儿子到底才回来没几天前,没有过去的那些记忆,若是被那女人说动,抛下他们怎么办? “你上去吧,不过可不许多说多余的话。”她警告道,脚下却诚实地让开了身子,看着其长驱直入。 “没什么。”周青远并没打算说刚才的那些话,一来太过难堪,一来也没必要让一老担心。 行李是早已收拾好的,他跟着周母下楼,三个人大包小包带了一大堆,往提前约好的商队位置赶去。 钱给的不多,又去得晚,商队留的位置自然也不甚好。 “总算来了,赶紧上车,再不来我们都准备走了。”商队领头是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此刻不满地嚷嚷。 周父赔着小心,依言上了一辆装载货物的牛车。 车厢里满满当当挤满了货物,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还是周母收拾收拾,勉强挪了一点能容下三个人的位置来,只整个人直挺挺地坐着,脚下去一点动弹不得。 车上也不知装过什么,一股子鱼腥味,挥之不去。 周清远合上双眼想要眼不见为净,鼻头那股味道却更加浓郁,他郁闷地睁开眼,思绪在矮小的车厢里逐渐失神。 他没有过去的记忆,在客栈与周家人住的这几天,就是他过过最难过的日子,眼下无疑更为困难,而等回到了周家,还不知有多少事情在等着自己。 不知为何他就突然想起来在田家的那段日子,一开始确实很是艰难,他谁也不认识,什么也不熟悉,一点点重新来过。 好在有田三小姐一直陪伴着他,让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终于对那个地方产生了一点归属感,却又有家人上门找到他,要带他回去。 在亲人和田家人间,他毫无疑虑的选择了家人,这也意味着他以后要独自面对很多。 “不过现在嘛,可就说不好了,你还不知道周家的近况吧?”那位阮姑娘的话,浮现在心头,他心骤然一沉,猛地闭上双眼,将一切甩到脑后。 按照周父周母所言,他是个读书人,只是赶考路上不慎坠崖,否则大有可能取得功名。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回去好好温习功课,将过去一年里落下的都捡回来,然后继续参加科举,让一切走上正轨,只要他考中,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立下了主意,他终于不再那么慌张,对前路也有了憧憬。 随后,牛车猛地一个趔趄,快速前行,带来阵阵颠簸,与车上的臭味形成双重打击,他很快就没了心思想这些,靠在车厢上,一动不动。 另一边,阮柔正常回了家,明日就要搬家,今日且还有得忙呢。 偷跑出来的田语蓉就没那么好运了,她还没进府,就看见了门前满心焦急等待的亲娘。 “你这孩子,怎么,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田母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伯下的禁足她也敢违逆。 “大伯知道了吗?”她心下惴惴。 “你说呢。”田母没好气道,“赶紧给你大伯认个错,不然你爹都要受牵连。” 闻言,田语蓉苦巴了一张脸,大伯那一关可不好过。 从田家愿意招揽外人就可见一一,在田大老爷眼里,不得用的族人还不如得用的外人,她虽然是亲侄女,可田大老爷难道还缺侄女不成,亲女儿都有两个呢。 “你说你都是图什么。”押着女儿进去,田母忍不住小声念叨。 田语蓉又气又委屈,“就图青远他比你们给我找的人都好。” 田母被埋怨,火气也上来了,“人再好,不乐意入赘都是白瞎,可是你自己说不愿意嫁人的。” 田语蓉顿时蔫了,是啊,青远他不愿意。此刻多想无益,还是多想想怎么应付眼前吧,大伯本就看不惯自己非要招赘婿,这一关怕是难过了。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