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饭吃就行。 宋父无奈,又去找族长商量。 分产不分户,衙门里的户籍、地契不能变更,那便只能由族里约束,届时签了契约,再请族长并几个族老作证,不比去衙门差。 宋村长听见分家两个字就要皱眉,“你们还这么年轻,分什么家?” 像是他家,他都多大了,还是跟儿孙住在一起,当然,有多少是因着他是族长要做好表率,就不得而知了。 宋父遂将自己的顾虑一一道来,宋母只见得宋村长的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往复几次,方才有了决定。 “罢,你们情况不一样,小六出息,也不好叫老大他们吃亏。” 宋母连忙应道,“就是这个道理。” 宋村长同样顾虑秀才的花费,“小六只分一成?他可是咱们老宋家的大功臣。” 宋父无奈,“家里就这么多地,给他多分其他人就少了,族长你也知道我们家里情况,分多了,伤兄弟感情。” 宋村长不赞同,“是,可小六能耐,挣回来了秀才,不说以后能不能赚银子,就那五十亩地的田税,两年过去,也能省上不少,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分家这么分可以,但省下的成田税,要分出两成给小六,什么时候考中举人了,什么时候结束。” 宋父压根没动脑子,脱口而出,“要是一直没中呢?” 宋村长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敲他一拐杖,“那就定个十年,谁也不吃亏。” 十年,换成科举的时间,其实也不过轮罢了,一般的秀才考中举人,别说轮,就是考到老死都是值得的。 可想到这个时间,未免太过漫长,他们还不晓得有没有下一个十年呢。 “要不改成六年吧。”宋母试探着建议。 宋村长冷笑,“我知道你们做父母的只想着事事周全,可怎么不替族里想想。我说句难听话,就是老大他们种一辈子地,都抵不上小六这一个秀才。” 宋父宋母只觉得冤枉,讷讷要解释,却又张不开口。 宋村长见他们这样也只觉无趣,“罢,你们就这么分吧,我也奈何不得你们。” 两人当他没有反对,悻悻回了,约定好腊月二十五上门分家,分完了也过个好年,省得一个个都神思不属,跟丢了魂一样。 于是,二十五这天,大早上宋母就在家忙活起来,准备中午给族长以及族老,并几个媳妇娘家的饭食。 这也是乡下的习俗了,娘亲舅大,婆家分家,媳妇儿的娘家人是要来上门撑腰镇场子的,所谓撑腰,尤看成年男子,某种程度上,舅舅可以做得外甥一半的主。 当是日,宋家再次围满了人,从宋母娘家、到几个媳妇娘家,并阮家,家家都派了爹娘以及壮年的儿子媳妇,个个面上笑盈盈,至于内心想些什么,就只有自己知道。 分家的大头自然在田地,宋家田地不少,可若真分下去,其实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养活一家人容易,攒钱难。 听了宋父宋母的分家单子,一时间众人都偃旗息鼓,本以为要打一张硬仗,结果,竟然还可以? 其他人没有意见,可阮家却是立即跳了出来。 “我家女婿可是秀才公,你们就给他分这么点东西。” 两亩地,塞牙缝都不够,她还指望着女婿以后拉扯儿子平安呢。 宋父早知道她的性子,并不去计较,只将视线转向小六夫妻。 众目睽睽下,宋元修率先表态,“爹娘,这么分甚好,往日是我拖累了家里,几位兄嫂照顾我颇多,我没有能力回报,万不敢再有嫌弃。” 阮柔紧跟着道,“爹娘,元修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宋母得意瞥一眼阮家人,瞧,他们家多和谐,可不会如了他们的意。 当事两人没有意见,阮家人说再动也动摇不了,田地的分配就这么定了下来,至于家里的家禽工具,再看各家人分配不迟。 余下就是田税收成的问题,有前年的分家单子打底,其他人也没能有什么意见,本就是占了便宜,若真分户,他们连这一成都没有,且只六年,往后的收成都归自家,总归不亏。 宋家分家既毕,宋元修亲写了一份文书,交由族长、几位族老并宋父宋母等人传阅后,一一按下手印。 一式十份的文书上,每份上面都有足十几个手印,看着着实亮眼。 分家之事就这么定了,其他人以为再无事,宋母都开始张罗着众人坐下吃席,宋村长却又有话说。 “我预备将族里那十亩免税田的一半供给小六继续读书,你们意下如何?”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