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不提了,前些日子归家,待了好一阵。她娘不想她来,我呢,也不指望她赚钱,但来镇上换个环境也好。“ ”那倒也是,“老林没有挖人伤疤的意思,”这陈家啊,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偶尔寻到好的香木会送过去。“ ”你且说说。“ ”陈家啊,陈家早几代也是从咱们镇上出去的,就东边那间铺子,还是祖产呢。“老林努努嘴,有点羡慕。 ”不过那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这一代陈家主我只见过一面,陈家的事倒隐约听过一耳朵,我就随便说说,你也就随便听听。”老林嘴上说着,手中的动作不停。 阮父见状也不闲着,帮着打磨起旁边的一块木头。 ”现任的陈夫人是续弦,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来咱们镇上的陈二少爷。大少爷呢,是原配生的。陈老爷虽然续娶了,但还是挂念着前头的原配,对大儿子就偏疼了些。手里好些铺子呀,都交给了老大,那这继室和二儿子可不得闹,闹着闹着,就得了镇上这家铺子,说是练手。” “练手,这穷乡僻壤的?”阮父有些不相信。 “嗐,咱们哪懂那些大户人家是怎么想的,难道那么大家业还不如两个儿子分的。总之啊,就是这老二来镇上了,来的第一天呢就把那些老伙计全换掉了,也不是个好对付的。“ 阮父似懂非懂,只觉得这些离他太过遥远,但想到乡下人家分家,为了一亩三分地也得争的头破血流,又觉得可以理解了。 “听说是那些伙计不老实?” “那肯定的呀,就没见府城的人来查过账。”老林振振有词,随机贼兮兮地道:“就看以后谁技高一筹。” “那依你看我家闺女去有没有什么妨碍?” “这能有什么妨碍。”老林满不在意道,”孩子老实做活,不偷不抢的。要是在府城吧,你担心这也没错,可这么个小镇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阮父若有所思点点头,手中的动作停下,”行,今儿个谢谢您嘞,改明儿有空请你喝酒。“ ”客气啥,我这有批货赶不出来,你要是能帮忙,换我请你喝一杯。“ ”今天不行,我家那口子也来了,估计正等着我呢。“ ”那你先走吧,我不留你,过两天有空来也行。“ ”好嘞。”阮父转身就要走,袖子却被人拽住。 “悄悄跟你说一句,那陈家似乎又请了两个制香师傅来,你家闺女要是能跟在后面,学个一手半手,以后半辈子都不愁了。” 这话老林是特地贴在老伙计耳边说的,毕竟偷学人家吃饭的手艺怎么都不厚道。 “这么吃香?” “可不,安平镇太小了,去府城你就知道,这种香师傅有多吃香。” 出了木材店,阮父方才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女儿不亏呀。 急走几步到了茶摊,阮母果然早已到了,面前的茶壶都空了半截。 “怎么样?”给人倒了杯水,阮母问道。 “你先说说。”阮父囫囵灌下一口水。 ”跟闺女说的一样,新搬来的,做生意跟以往一样,没什么太大动静,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好的。“ ”哦,我这也差不多,不过啊,老林那意思,制香师傅可是香饽饽。“ ”这么说,咱闺女还赚了。” 阮父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那咱就让闺女来?” 阮父继续点头。 阮母笑他,“是不是就只会点头了?时间不早,回吧。” ————- 去镇上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随即更多的问题涌现出来。 譬如要不要在镇上住、怎么往返、吃喝怎么解决,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若是有钱,阮柔想直接搬家到镇上,奈何两袖空空,只能等以后再说。 最后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商量,还是决定阮柔先住在家里,每天请金大爷多跑两趟,早晚跟牛车一起走,虽然麻烦了些,可至少安全。 住的问题解决了,吃自然也好解决。早晚都可以在家吃,中午那一顿铺子里应该会提供。 眼看着事情商量的差不多,阮母又提出新做两身衣裳,她连忙拒绝。 她一直穿的原主衣裳,因为保养的精细并不显破旧,她也没那么高的要求。 “娘,新衣服等我领了工钱再给自己做好不好。” “嗳。”阮母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开心地应和,“你去了镇上一切小心,多做事少说话,知道不。” “知道的。爹娘,等我以后赚到了银子,咱们一家就去镇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