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 东西好不好,试一试就知道,若真如他们所说的不赚钱乃至亏本, 今日压根就不会上门。 简言之, 独一份的阮氏胭脂, 是卖方市场,阮柔稳坐钓鱼台。 几位掌柜苦笑, 别看人年轻, 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 来之前他们商量过各种方案,如今压价不成, 就得实打实地谈。 几人之中,又数依珂胭脂行的冷掌柜第一个按捺不住。 依珂胭脂行与其他几家不同, 顾名思义, 专门售卖胭脂,却与阮氏胭脂铺这种截然不同, 依珂胭脂行自己不生产胭脂,反而售卖的是其他家的精品胭脂, 号称拥有全城最齐全的胭脂。 可以说,市面上可以收集到的,不论本地外地, 只要质量够好,不拘价格,依珂胭脂行都会采购来,摆在店铺里,供客人取用。 如此情况,阮氏胭脂铺凭空出现,以绝对的优质产品碾压了许多同行, 肉眼可见,假以时日,对方不说称霸省城胭脂行业,却也足够占据一席之地,依珂胭脂行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故而,其对价格反倒更宽容些,能谈就谈,谈不了生意还得照样做。 “诸位,你们也清楚我们胭脂行的情况,在下还需与阮东家细谈,就不奉陪了。” 说着,两人起身去后院密谈,剩下的掌柜面面相觑,皆有些无言,刚开始就有人倒戈,基本就没什么谈判的余地了。 就有掌柜问,“老余、老邱,你们怎么打算的?” 老余长相偏柔和,三十许年纪,在省城有好几家大型号杂货店,只要日常用品,几乎什么都卖,胭脂在其中不过占一小部分,对此无可无不可,“我先每样进一些,看看情况再说。” 老邱跟着附和,“我也一样。” 叛变的不要太快,其他几人心内腹诽,各自打着小九九。 没等拿定个主意,就见阮东家和冷掌柜并排走出来,面上俱是笑意,显然谈得不错。 就有人暗戳戳来打听,“老冷,你跟阮东家谈的什么价?” 冷掌柜没说话,只给了一个白眼,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意对外说,虽说阮氏胭脂铺定了标准价,但出货量不同、给予的倾斜政策不一样等,都会影响到实际的成交价,这些都属商业机密,不可对外人言。 那人讪讪摸了摸鼻子,眼睛骨碌碌转开,这下可不好办了。 随后,阮柔依次与邱,余等掌柜谈判,定下价格和出货量,议定供货时间等。 其中有的当场定下,有的则表示要考虑考虑,阮柔对此并不强求。中午大家一起去隔壁酒楼一起用饭,从酒楼的轩窗,依稀可见胭脂铺的门前,不断有人进出。 用罢饭,送走几位掌柜,阮柔与小方管事皆松了一口气,实在劳心劳力。 这个结果,实则两人已经很满意了,初来乍到,要求不能太高。 当然,最大的功劳还是要归属胭脂好,任何时候,质量才是硬道理。 阮柔吩咐黄娘子,“供货那边要抓紧,我有信心,最多不过半个月,铺子一定会有转机。” 黄娘子有些犹豫,“胭脂的保质时间短,是不是可以再等等看。”否则,一旦卖不出去,成本损失巨大。 “等不了,”阮柔笑道,“一开始化坪镇的盛况你忘了?” 黄娘子便也跟着笑起来,“我听东家的,不过,小方管事,你可要继续努力啊。” 小方管事擦擦额头的汗,忙答道,“一定,一定。” 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尽管心急,可接下来几天,省城胭脂铺的生意依旧不温不火,阮柔猜测是胭脂间差距不大,加上消费习惯难以更改的缘故。 也不能一直等着客人上门,俗话道酒香还怕巷子深,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出击。 等小方管事一脸垂头丧气回来,阮柔将思量了一下午的想法说出来。 “我预备在铺子里举办一个活动,也为店里打打名声。” 小方管事忙问,“什么活动?” “才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你听听,也为我完善完善。” “如今铺子最大的问题不是东西不够好,不够多,而是名声不够大,既然如此,咱们就让它热闹起来,让阮氏胭脂铺的名声传得全城皆知。”阮柔很是有干劲,“我瞧很多上门的客人,化妆的手法不娴熟,化的妆容也就那么几样,如此,咱们就......” 小方管事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东家的主意可真妙啊,以他的见识,此次活动一旦举办成功,且不提阮家胭脂铺的生意如何,光论胭脂行业的地位,届时阮氏胭脂铺定然能独占鳌头。 “那我立马去筹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