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脊背倚靠树干,戏谑地笑了一声,“是该说沈总是个硬汉呢,还是该说他是个傻X呢?” “傻X。”唐俏儿眼圈通红。 “嗯,我看也是。就是没好意思说。” 柳随风静静看着她微微发颤的背影,忽然轻声问了句,“嘿,你还爱着他吗?” 唐俏儿心尖像被针扎了一下,攥了攥手指,“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还爱着沈惊觉吗?” “跟你有关吗?” “你还爱着他。”柳随风狐狸眸弯起,“在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时候,就等于是给我答案了。” “柳随风,事到如今,我不妨告 诉你。” 唐俏儿缓缓转过身面对他,逐字逐句地说,“我曾经,很爱很爱他,我甚至以为,我的心可以为他悸动一辈子。哪怕他不爱我,我也可以追随他一辈子。 但是现在,我对他更多的,是愧疚。 我不想欠他的,仅此而已了。” 说着,她潇洒地笑着摆摆手,阔步向前走,“随风随风,就让往事随风吧。” 柳随风心口一震,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 他不相信世上有真爱。 可若遇见,他深表尊重。 另一边,地下停车场。 唐晚柠躲在车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眼线睫毛膏糊了满眼,简直没眼看。 “行了!哭什么哭!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唐千海气得吹鼻子瞪眼。 “呜呜呜……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那么大的脸,我哭一哭怎么了?” 唐晚柠凄惨地抹着眼泪,“沈总真是太过分了……我当着他的面摔倒了,他怎么也该扶我一下啊!他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他眼里……只有唐俏儿那个贱人!魂都被她勾走了!” 唐千海回想起沈惊觉直勾勾看着唐俏儿的眼神,那旁若无人的凝视,也是十分火大。 “爸……沈总根本就是对唐俏儿余情未了!可怎么办呐!”唐晚柠哭唧唧地问。 “什么余情未了!要真余情未了他们就根本不可能离婚!离婚了就是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唐千海眼神阴沉地呼了口气,“眼下,你想接近沈惊觉,障碍可不止唐俏儿一个!还有霍家那个丫头呢!” 唐晚柠想起霍昭昭,也觉得很头疼。 而且霍昭昭前阵子和沈惊觉酒店私会的事还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霍家将与沈家联姻的传言还甚嚣尘上呢。 不过她总觉得,霍昭昭那毛还没长齐的丫头片子,不足为惧。 倒是唐俏儿,简直就像把利剑悬在她头顶上,时不时就给她一种头皮发麻的威胁感,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是啊……还有霍家那个丫头……” 唐晚柠吸了吸鼻子,“沈总真是的,他喜欢唐俏儿,我倒还能理解……可他怎么还能和那个霍昭昭纠缠不清?难道我还比不过那个毛丫头?!” “你啊你,平时挺聪明伶俐的,怎么到了褃节儿上就如此糊涂呢!” 唐千海不屑地啧了一声,“沈惊觉自然是看不上霍昭昭,酒店私会这事儿,没准就是霍昭昭耍的什么手段,为的就是嫁给沈惊觉,当沈氏的 总裁夫人。 如果沈惊觉真对那霍家丫头有意思,怎么拖到现在都没官宣,没表态呢?这联姻,我看啊,未必就能成事!” 唐晚柠听了这话,如醍醐灌顶。 她一向都很听父亲的,也知道父亲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否则在纵横捭阖,杀伐决断的大伯面前,他早就没立足之地了。 “既然霍家能使手段,咱们为什么不能呢。眼下……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好了。”唐千海眯起一双老谋深算的精明眼睛。 唐晚柠忙问:“爸,您什么意思?” “晚柠,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廉耻,也就套不着金龟婿!” 唐千海重重拍了拍她的肩,“依我看,你要想得到沈总,就要放下礼义廉耻,放手一搏了。” 礼义廉耻?她向来没有。 放手一搏,那是一定要的! 不搏一搏,怎么能单车变摩托! “爹地,我的好爹地,您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主意了?快告诉我!”唐晚柠挽住唐千海的手臂发嗲地问。 “以你目前的情况,能够私下见到沈惊觉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只要有机会,就要牢牢把握住!” 唐千海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会儿,唐晚柠紧皱的眉心舒展,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