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皆是名册里写明了的虎贲军中的主要将领,比如曹潘二人便是这里甲乙二营的指挥使,现在连这些当主将的人都有半年未曾露面,又怎么可能拿军纪来要求下面的军士呢?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发作,只是继续道:“那其他士兵呢?他们又为何不在营中?”
“这个……”樊明更显慌张,却有些不敢回话了。
“他们总不至于因为农忙所以在耕种自家田地吧?就本官所知禁军可不同于厢军,你们是没有自己的田地的。”孙途说着又深深望了对方一眼。话说他还记得很清楚,当初的青州厢军就是这么情况,他初去营地时,也没几个人。
被孙途追着询问,樊明终于是扛不住压力了,只能低头说道:“那些兄弟都……都在外谋生……”说着,便道出了让在场不少人都为之色变的实情来。
别看禁军听着挺高大上的,可其实寻常士兵的日子也很不好过,至少虎贲营这边已有快两年没有拿到足额的军饷了。当然,这只是指那些寻常士兵,像曹炎、潘松等军官的饷银是不可能有任何短缺的,而以他们的出身也不可能真去计较那点只够喝一次花酒的饷银。
可被克扣并迟发了两年军饷的禁军兵卒的日子可就太不好过了,他们又没有能养活自身与家人的田地,最后只能是离开军营,在城中各处打工求生。这其中一些有手艺的,自然可以凭本事吃饭,而没手艺的,则只能卖力气,在汴河码头一带就有半数以上的苦力现在的身份还是禁军呢。
另外还有一批运气好,头脑灵活又善于巴结的,就投靠了那些作为上司的公子衙内,或成他们的长随跟班,或帮着他们家族到处跑商做买卖。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除了樊明等少数留守的,整个虎贲营的将士都在外谋生,压根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操练。
饶是孙途有些准备,可在听完这番叙述后,也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倒不是为自己手下这支军队的涣散而感到忧心,实在是无法接受现在连禁军都已成这般模样了,这可是在大宋朝的都城汴梁啊,这些人可都是禁军啊!
看来除了上四军这样需要时刻拱卫天子的禁军精锐外,其他各路禁军都早已弊病丛生,不成样子了。这就难怪为何在历史上,不久后,这么座有着百万人口,几十万守军的汴梁城会被金兵以摧枯拉朽之势给迅速攻破了。他们非不想抵抗,实在是做不到啊。
见孙途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樊明更是吓得不敢出声,头都低垂到了胸前。他很清楚以自己这情况,一旦事情曝光,其他人或许还能安然度过,自己却绝对是要被拉出去顶罪的,哪怕他已是唯一一个守在军营里的武官了。
不过孙途终究没有发作,只嘿嘿冷笑了两声,便又问他道:“那这些军官你能找到多少?我要在两日内见到他们。”
“这个……这些衙内虽在汴京城中却不是卑职这样的小人物能轻易见到的,所以……还请将军恕罪啊!”说完这话,心慌之下,樊明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是真被孙途的气势给压垮了。
孙途苦笑,无兵无将,时间又只有一个多月,高俅丢给自己的还真就是一个极其棘手的麻烦啊。不过他倒也还没到需要向一个无辜之人发泄的地步,只能是缓和了下语气道:“你先起来说话。既然你与他们同在虎贲军中,总是能知道一些他们喜好的吧?”
樊明并未起身,脸上又露出了为难之色,真要说起来他当然能拿出些地方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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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样子了。这就难怪为何在历史上,不久后,这么座有着百万人口,几十万守军的汴梁城会被金兵以摧枯拉朽之势给迅速攻破了。他们非不想抵抗,实在是做不到啊。
见孙途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樊明更是吓得不敢出声,头都低垂到了胸前。他很清楚以自己这情况,一旦事情曝光,其他人或许还能安然度过,自己却绝对是要被拉出去顶罪的,哪怕他已是唯一一个守在军营里的武官了。
不过孙途终究没有发作,只嘿嘿冷笑了两声,便又问他道:“那这些军官你能找到多少?我要在两日内见到他们。”
“这个……这些衙内虽在汴京城中却不是卑职这样的小人物能轻易见到的,所以……还请将军恕罪啊!”说完这话,心慌之下,樊明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是真被孙途的气势给压垮了。
孙途苦笑,无兵无将,时间又只有一个多月,高俅丢给自己的还真就是一个极其棘手的麻烦啊。不过他倒也还没到需要向一个无辜之人发泄的地步,只能是缓和了下语气道:“你先起来说话。既然你与他们同在虎贲军中,总是能知道一些他们喜好的吧?”
樊明并未起身,脸上又露出了为难之色,真要说起来他当然能拿出些地方来,可是这么一来,他也怕被人给怪罪上啊。那些个衙内可不是好惹的,一旦真让他们恨上了,自己可就要大吃苦头了。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之声,随后一个颇为嚣张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什么孙将军都虞侯的,我虎贲军哪轮得到他来做主?叫他出来说话!”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