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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墙上,二十多个守夜的兵卒已跪了一地,个个都面带恐惧,却不敢开口求饶。而在他们边上,那老关已倒毙在地,口鼻之中有黑血渗出,竟是被毒死的,这让前方的孙途田伯元二人也是双眉紧缩,面色肃然。
适才带人把这个辽国奸细人赃并获时,他们还颇有种松了口气的意思,可不曾想只眨眼工夫,落入控制的老关就身子抽搐,面容扭曲,片刻间就没了声息,甚至孙途他们连问上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呢。很显然,这家伙一早便在嘴中藏了毒囊,一旦被识破身份被抓,就毫不犹豫地自尽。
而这边的动静也迅速惊动了还在箭楼里烤火的那些守夜军卒,等他们闻声赶出来,看到居然是田伯元带人到来后,自然是一阵心虚,毕竟他们留在箭楼里烤火是有躲懒嫌疑的。而当他们看到死去的老关,随后又笼统知道其辽人细作的身份后,就更是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这要是让人怀疑自己也是辽人奸细,或是与之有什么勾结的话,不光脑袋难保,就连家人都要受其牵连啊。
如此情况,他们只能是跪地认错,然后一再说着自己是清白的。不过孙途倒真没怀疑到他们身上,只是目光在老关的尸体上打转,随后看着他们问道:“本月初四,上月二十一,十六几天你们谁在此守夜?”
几人一听赶紧仔细想了一想,随后才有几人连声道:“小的,小的那日就在关城上守夜。”
“那他呢?”孙途点了下地上的老关尸体:“他有否在场,还有,是否跟今夜一样,借故曾离开过你们?”
这下田伯元和他们几个已迅速明白了孙途的用意。前者只回忆了一阵,便纷纷点头:“回将军,那几日他确实都在场,也跟今日一样,说是要去方便曾离开过一段日子。”
“还有,本来今日是小屈来守夜,却因其得了风寒,所以才换了他来。”
孙途看了眼田伯元,后者点头表示认同。刚才孙途提到的三个日子,正是之前兵马出剿那些辽人骑兵的时候,如此就可确认一点,宋军所以连连扑空,就是在于这个家伙把如此要紧的消息给传递出去了。
这让田伯元更感愤怒,恨不能上前踢那尸体几脚出气。倒是孙途显得颇为冷静,突然吩咐道:“来人,去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另外,再派人去他的住处仔细找找,看有无线索。”
边上的兵卒都是关内守军,听得孙途的吩咐还有些迟疑,但在田伯元点头后,就赶紧抱拳应了下来。同时,他又道:“把这几人也都带下去仔细看押起来。”指的正是与老关一起的那些个兵卒,虽然他也相信这些人是清白的,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至少这段时日这几人都无法再上关城了。
“怎会如此,这家伙竟如此决绝吗?居然一被拿下,就直接服毒自尽了。”直过了好一阵,田伯元才有些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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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叹息道,刚才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可是不小。
“看来此人该是真正的辽人,而非被他们收买的只用以传递消息的小人物。”孙途则要镇定许多,若有所思道。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虽然老关在雁门关内只是个最不起眼的小卒,但其作用还真就不小,至少每一个关键消息应该都是由他给传递出去的。而要是换了个身份高一些的将领官员什么的,还真不可能如他般轻易上城墙而不受关注呢。
这时,搜他身的军卒已站起身来,禀报道:“两位将军,他身上除了一块木质腰牌外就再无他物了。”却是一无所获。
但这倒也在孙途的意料之中,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便点点头。倒是田伯元有些疑惑道:“若真如孙将军所言,他是辽人细作,那代价可是不小。据我所知,这家伙已入我雁门关有五六年了,以往也不曾有什么异样表现,难道就是为了这次的事情?”
“不过是当初的一枚伏子罢了,现在不就派上大用了吗?”孙途看了尸体一眼:“要不是他,我们雁门关也不会有今日的困局了。不过有一点我依然觉着有问题,他应该不是我们要挖出的关键目标,只是他这一死,却无法从其口中问到更多东西了。”
田伯元点头:“是啊,他不过一寻常兵卒,不可能知道我关内兵马调动的具体情况的,更不可能连粮队的行进路线都能知道并告知外间辽人。”
“而且一般兵卒,哪怕是奸细也不可能识字,所以要想知道背后之人的身份,还得着落在这东西上头。”孙途说着,又抖了下手上写满了字的布帛,上头所写倒是汉子,而非契丹文字。
“对啊,说不定通过这字迹,我就能查到幕后之人的身份了。”田伯元一听便是精神一振,赶紧从孙途手中拿过那张布帛,凑到了火边看了起来。奈何他只是个大老粗,根本不识得几个字,更别提识别什么字迹了,只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重新将之交给孙途:“孙将军你能看出什么端倪来吗?”
孙途也苦笑摇头:“这事我可做不到,何况真要有心,想要掩盖自己的笔迹终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从这字上唯一可知的,就是背后之人定然是识文断字的。”
“这可太没准了,虽然关中多半是目不识丁的丘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