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深以前觉得楚怜儿善良体贴,可现在想来,他忽然有些怀疑。
那七年里,她说不肯破坏楚惊帼的生活、不肯让楚惊帼难过,才久居深山。
但她这么恶毒的人、会如此善良?
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他不知道的隐情?
他没有说话,楚怜儿就那么被拖着离开。
她看到帝深的无情,看到每个人对她的不屑、憎恶。
尤其是楚惊帼!
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楚惊帼却还负手而立在屋内,一身白色锦衣,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她恨啊!
恨得撕心裂肺!
凭什么!
凭什么楚惊帼一个丑陋的丑妇、一个一无是处、懦弱无能的女人,还满脸雀斑。
凭什么她得到了帝深的喜欢?
凭什么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楚惊帼还那么高高在上、永远一副清高的模样?
“楚惊帼……是你……是你害得我!”
“是你让老寒王来的对不对?是你让钟薄礼检查罂粟的对不对?
你从小就让我过得凄惨贫酸,到了现在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是姐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
你有父母疼爱、有了医馆、有了一切、这还不够吗!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啊……你为什么还要害我……为什么……”
声嘶力竭的喊声饱含恨意,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老王爷听得差点暴跳如雷:
“小夏不论有什么,都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的!
你呢!你什么都不会,只会害人,你还有脸了!”
真的气得想上前踹两脚。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赵太妃也气得肺疼。
那些话乍一听有道理,可仔细想,无论是哪一点、全是扭曲的思想。
以前怎么没发现楚怜儿是那么卑劣的人?
她气得抚了抚胸口,好不容易才平顺自己的心情。
然后……
看向楚惊帼道:
“小夏,以前是母妃的错,是母亲鱼目混珠、分不清是非,亏待了你,是母妃对不起你……
可你也瞧见了,楚怜儿被流放,以后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媳妇了……
我们再也不会欺负你,以后谁再欺负你,哀家就和她拼命!
你就不计前嫌、继续留在王府好不好?”
这次的话语里,满是真诚和哀求。
她看楚惊帼的目光、也再无以前的高高在上。
帝深目光也落在楚惊帼身上。
那日、她说楚怜儿应当斩首或流放。
这一次,他如她如愿,她应该会满意了吧……
可!
楚惊帼却冷冷一笑,“迟了。”
还是那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配得到没关系。
曾经楚夏在永宁王府受过的哭、被欺负被冷落的日日夜夜,这些可以算作是原主的心甘情愿。
可原主丢失的那条命、她被打的那几巴掌、以及十天十夜挨饿受冻、草浆为生。
这永远无可原谅!
她看向老王爷,提醒:
“别忘了你承诺我的事。”
老王爷想到那事。
她是下了决心要走了……
哪怕没有了楚怜儿,她也要走。
要彻彻底底离开永宁王府……和这个家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