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身后众人稍微退后了几步:“实不相瞒,荣王是有些不太像话啊。”
容妃微怔:“他做了什么?”
郑适汝道:“昨日荣王不知何时潜入东宫,竟拦着姗儿,强行不放,纠缠之间……差点惹出了大事。娘娘虽然相信我能够料理妥当,可知当时我也是慌了手脚?娘娘应该知道吧……杨首辅大人都亲自赶了去,还有李尚书,毕竟姗儿今时不同往日,有这两位大人照看着,若她有个万一,他们兴师问罪起来,这罪名岂不是落在东宫头上了?”
“荣王真的这么不识大体?”容妃沉沉地问。
郑适汝道:“嗯……说来也怪,荣王原先不是这样的,之前再怎么样,该是知道分寸的,可是昨儿一反常态,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毕竟不能把小叔子怎么样,可今日既然见了娘娘,自然是得告诉娘娘一声,好歹让娘娘好生劝告荣王,既然已经定了四姑娘,何必再跟别人拉拉扯扯的?该放下的就得放下,不然的话岂不是连娘娘的苦心都辜负了?还闹得人仰马翻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娘娘说呢?”
容妃毕竟是长辈,给郑适汝这软中带刺的一番话说罢,神情也不由有了些许不自在:“是啊,这就叫做儿大不由娘吧。既然太子妃说了,改天等他进宫,我自然会教训他。”
郑适汝道:“有娘娘的话我自然就放心了。”
她说到这里,看了眼手边的茶,端起来轻轻地啜了口又放下。
停了停,太子妃问道:“对了,我还有些想不通,娘娘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荣王突然间就转了性子似的,抛下了姗儿,乖乖接受跟郑四的亲事呢?”
容妃听她问这个,慢条斯理道:“荣王毕竟孝顺,我劝了他几句,他自然就幡然醒悟了。”
郑适汝道:“原来是孝顺,这就好。我还以为跟那些流言……”
“流言?”
“娘娘大概不知道,之前温驸马不是出过事吗,事后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是驸马中了谁的摄魂催眠之术,可以叫人如做梦般失去神智,我还以为荣王也是如此呢。”
容妃听了这句,脸色微微冷:“这果然是无稽之谈,什么催眠之术能这般厉害,何况太子妃这话不觉着有些冒昧了吗?荣王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是在暗示我怎么样?”
郑适汝道:“我当然不敢,就是怕别人那里吹出了风声,若不留神给父皇知道了,父皇从来最恨这些类玄虚巫惑之术的,所以当初靖国公无辜给卷入,还差点儿大不好呢。”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贸然提起。免得惹人误解。”容妃淡淡地说。
“是误解还是真有其事,其实很容易知道。”
“你说什么?”
“只要问问荣王,他对姗儿是怎么样便清楚了。没理由前一刻还一往情深,后一刻便翻脸无情,纵然娘娘你解释为荣王孝顺才答应的,可是父皇不是傻子,娘娘知道的,对么?”
两个人目光相对,容妃的瞳仁有片刻的收缩,然后她道:“太子妃还记得那日你跟我的约定吗?只要荣王愿意接受亲事,你就不再干涉的话。你可是答应了的。”
“我当然记得,”郑适汝道:“但我当时没想到荣王真的会百依百顺。如果是有人用了龌龊的手段导致,我还有必要遵守跟娘娘的约定吗?”
容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么说,你是要翻脸了?你对舒阑珊可真是情深义重,愿意为她赌上一切啊。”
郑适汝微微蹙眉,并不言语。
容妃盯着郑适汝:“你可知道,我本来很喜欢你的。觉着你配太子实在委屈了。你也的确是个无懈可击的,直到舒阑珊的出现。”
微笑变为冷笑:“我才知道你也有弱点,不错,你的弱点就是她,你为了她肯不计一切,甚至连你自己的身家性命,整个东宫,靖国公府都加在其中了,你如今居然还敢来质问我?”
郑适汝色变,依稀忐忑:“娘娘在说什么?”
容妃道:“你自然心知肚明。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要跟我翻脸吗?愿意用东宫跟靖国公府做赌?”
郑适汝似乎竭力镇定:“娘娘不必诈我,我也从不是那种胆小怕事、受人威胁的,你若是有什么把柄……只管去皇后娘娘或者父皇跟前儿告我便是。”
容妃挑了挑眉:“是吗?那好吧……”
她缓缓站起身来:“那就劳烦太子妃跟我一块儿去见皇后娘娘吧?”
郑适汝跟她目光相对,果然也站起身来。
只是她才挪了一步,容妃突然间探手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太子妃躲闪不及,要抽手已经晚了。
容妃在她脉上探了探,突然大笑:“哈,我就知道!”
郑适汝陡然变了脸色,用力将手抽回。
容妃含笑看着郑适汝变色的脸,慢慢走前一步,几乎靠近郑适汝身边,她低低说道:“果然不愧是你,你明明没有服下那药,却偏偏来诈我,你想着我跟你去了皇后跟前,点破你服药假孕的事情,你却在那时候用真孕将我一军,顺便让皇后知道那药跟我有关,你是想让我不打自招,对吗?”
郑适汝嘴角微动,却静静地没吱声。
容妃后退一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