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瞧他满不在乎,忽然就觉得分外难过。 赵构算得上是历代皇帝中,最“怂”的,抛开了时代和现实的笔杆子们,堆砌辞藻,把他的“怂”一再刻画,推上了一个谁都无法企及的新高度。 可他这个九弟,无论何时,都没有怂过啊! 还有他们的那个软骨头爹,饱读诗书,浪漫成性,连被绑架,都要带上红颜知己,他是“怂”,“怂”的思路都很清奇。 赵构挠挠头,“皇兄,你哭什么。老九从小就被父皇赶出宫历练,做个跑腿的差事,有啥危险嘛! 不用担忧,我规划了数条路线,只有一条是真的,还不在其中。” 康王妃邢秉懿月份也大了,这么一算计,等到儿子出生,他都未必能赶得回来。 赵楷道:“要不把王妃接近宫里来吧,生产时也好有宫里的太医嬷嬷照应着。” 赵构呵呵一笑,“皇兄无须担心,臣弟都安排好了。 秉懿不想看到小奴,我便把她一同带上。 皇嫂指派了太医,按时按点的为她号脉,各种调理的汤药也没断过。” 朱琏是个贴心的。 掌管后宫的同时,把亲王府里也都打点的很到位。 对得起她头上的那顶凤冠。 赵楷终于舒了一口气,“不大办酒宴,那就让自家兄弟们聚聚,途中遇到点什么不如意的,该调遣就调遣。 洞庭的乱子,事关一隅安稳,不能再由着他扩大了。 那么多艘船,叛军说是他们自己的,还不是朝廷的督造官设计出来的? 金国在陆路看不到希望,一定会在海上想办法。 那么船毁了可惜,若是能收归朝廷,水军的基础就有了。 朕给鹏举去了信,该怎么做他有数,你从旁协助就好,给朕完好无损地回来!” 赵构嘻嘻一笑,“成,到时候老九给皇兄弄一艘回来,摆着当景看!” 赵楷记得很清楚,宋金之间的确有场海战。 不过那是在老九当皇帝的时候了。 岳飞麾下有个叫李宝的,天赋异禀,就喜欢琢磨海战那一套玩意儿。 赵楷在给岳飞的信中,刻意提到,此人可担大材,平杨幺,用巧计,切莫抢攻。 相信岳飞一看便能领会。 杨幺的平定是毫无悬念的,赵楷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北方的局势。 吩咐袁宝在明日摆宴,赵构施礼离了文德殿。 回福宁殿的路上,遥遥看到耶律宁抱着赵谢立着,赵楷满面狐疑。 紧走几步迎上去,把娘俩拥着进了门。 抱过赵谢后,亲个没完。 “哎呀呀,这小人儿,是不是想父皇了?” 赵谢被他的胡渣逗得咯咯直笑,纯澈的笑声有治愈的疗效,这一刻的人伦之乐,让赵楷心头盘着的乌云瞬间散去了。 “官家身子好了吗?”耶律宁为他解下氅衣,挂在木施上。 “好了,看到我的亲儿子,什么都好了!” 赵楷笑得无拘无束,赵谢脚踩他的龙袍,双手抓着他鬓边的头发,胡乱拉扯,他也不恼。 “瞧瞧这小子,手劲还挺大!我儿子,就是不一样,将来朕开发的新武器,都让他赶上了! 谢儿,到时候,你可要亲自上阵,让外敌瞧瞧你父皇的厉害,咱们大宋的厉害!” 耶律宁垂着眉眼,“官家饿了吧?要传膳吗?” 袁宝已经去了御膳房,赵楷逗弄赵谢,正在兴头上,也没有扭头瞧她的脸色,随口道:“明日为老九设宴,朕可能睡得晚些。 你与谢儿早些睡,就别等朕了。” 他少不了喝点酒,怕酒气熏到儿子,才这么说。 耶律宁应了一声,想起今日是十五,赵楷要去皇后那儿。 这么一想,两人可能再也没机会相见了。 她强忍着泪意,伸手理了理赵楷鬓边的乱发,瞧见有几根银丝夹在其间,泪水就夺眶而出。 赵楷察觉,一回头看到她手里的白丝,“呵,人上了年纪,白头发还不正常嘛! 朕有了这孩儿,他长大,朕变老,天道如此,宁儿也太敏感了。 瞧瞧你的母妃,羞不羞,还哭鼻子呢!” 赵谢把拳头塞进嘴里,砸的滋滋响。 袁宝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耶律宁忙把孩子抱回来,“官家快些用膳吧!他也该午睡了。臣妾告退!” 赵楷仍以为这是平常。 让袁宝差人送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