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士抿唇,晒然一笑,她不由得微微挑眉:“你会舍得?”
盛圭目光冷冽地,扫向女道士。
“元竹……注意你的语气……”
女道士似乎并不害怕盛圭,她不顾他的提醒,继续冷嘲热讽道:“梁羽皇可是孟珺的儿子,是她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血脉。你确定,你能忍心对他下手?”
“倘若梁羽皇死了,那么,与孟珺最后一丝关联的人,也全都没了。你真的舍得吗?盛圭。”
盛圭发了怒,他速度极快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女道士的脖子。
“闭嘴……”
“你再多说一句,我这就弄死你。”
女道士眼底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她眼底满是讽刺地看着盛圭:“怎么,我的话戳到你的痛处了?盛圭,你还要挂念孟珺那个贱人多久?”
“她都死了多少年了?她当初背叛你,嫁给了梁文康,你应该一直恨着她,而不是记挂着你,这么多年,都在缅怀她这个人。”
啪的一声,盛圭没忍住,当即便狠狠地扇了女道士一巴掌。
女道士的脸颊,偏到一旁。
她的眼睛,渐渐地泛红起来。
她低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
“你又打我……盛圭,你自己想一想,这些年,你为了孟珺,究竟打了我多少个耳光?”
“如果孟珺知道,当初她的死,也有你的手笔,你说她会不会恨你?”
盛圭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低声斥道:“你真是越来越疯了,看来我是指望不上你办什么事了,天一亮你就离开京都。从此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元竹抬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她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入他的怀里。
她攥着拳头,死死地捶打着她的胸膛,声音里满是痛恨与不甘:“盛圭,我求你,我求你立即出手,派人去杀了梁羽皇。”
“他现在在天牢,没有任何人的庇护。梁文康,其实也不想他活着,梁羽皇活一天,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祸害。他已经害死了萧国丈,害得萧黛被废了后位,打入冷宫了。”
“我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你若是再不反击,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完了。你不要再犹豫了好不好?杀了梁羽皇,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本来凭着盛圭的本事,只要他肯对梁羽皇下手,那么没人能够救得了梁羽皇。
梁羽皇肯定是在劫难逃。
可是,偏偏盛圭,他不肯出手。
甚至,在他们要出手,对梁羽皇下死手的时候,盛圭都会出手,护住梁羽皇。
这些年,她和萧黛对梁羽皇不止一次痛下杀手。
梁羽皇太过年轻,根基也不太稳。孟家的人,又太正直清明,他们根本就防不住他们的手段。
可偏偏,她们每次出手时,盛圭都会出手阻拦。
以前,她没想明白,直到结合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才渐渐地猜出了一些端倪。
盛圭他不想杀梁羽皇,分明是他还没忘了孟珺那个贱人……梁羽皇可是孟珺存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盛圭脸色一沉地握住了元竹的手,他目光冷冽地看着她:“元竹,我说过,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我还要再等等。”
元竹快要崩溃了,她冲着盛圭歇斯底里的大吼:“还要等?盛圭,你还要我,再等到什么时候?”
“我从十五年前就开始等了,我等的头发都白了,你还要我等多久啊。我真是受够了这样遥遥无期的日子……明明我才是你的夫人,可却只能以女道士的身份,陪在你的身边。”
“我这样无名无分地跟着你,我就像是个藏在阴沟里的臭虫,永远都见了光,永远都无法活在太阳底下。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盛圭,你为什么还要我等?”
盛圭看着她发疯发狂的样子,他眼底满是厌恶。
他毫不怜惜地狠狠推开她:“你若是不愿意等,大可以离开我,我不强留。”
“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地轰你走,是你死赖在我身边,不肯离去。元竹,明明是你缠着我,不肯给我解脱,如今倒是会倒打一耙,来斥责我了。”
“你跟了我十几年是不错,可我有碰过你一次吗?我分明就不喜欢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心甘情愿地做这些,你怪得了我吗?”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去动梁羽皇,如果他有任何的损伤,我饶不了你。”
盛圭看也不看元竹一眼,愤然离去。
元竹跌坐在地,她眼底满是滔天的恨意,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盛圭离去的身影。
“你不让我去动他,我偏偏要去动他。”
“你不肯让梁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