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九月,崔淼奉命调查铁匠宋大力被杀一案,刚刚禀明燕王案情进展,丘冉便找上门,两人再次前往铁匠铺查看,却遇到蒙面人的暗杀。
丘冉紧张崔淼的伤势,执意要带崔淼去看大夫。看着两人纠缠,沈清眸光闪烁,不言不语,转身就走,眼看着就要走出院子。
一直留意他的崔淼神情一怔,碍于众人在场,再加上现场还未处理完,他又不能撒手不管,只得叹了口气,看向薛禄,问道:“薛大哥,王府怎么样,翠竹那里有没有出事?”
薛禄摇摇头,说道:“王爷吩咐我,立即过来救援,无论如何确保你的安全,其他的我不清楚。”
崔淼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对方对我们的行动了若指掌,那索性就明着来。劳烦薛大哥再调一队兵马,将这里围起来,没有王爷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薛禄点点头,说道:“你放心,王爷吩咐过,让我听命与你,这里交给我便好,你去看看伤,重新包扎一下,以免因小失大。”
“薛大哥放心,我带人回王府,顺便让王医师帮我看看。”
崔淼看向丘冉,叮嘱道:“之华,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他们若想对我们不利易如反掌,你近段时间尽量少出门,若非要出门,一定要带足人手。”
丘冉担忧的说道:“阿淼,他们想要的是你,不是我,真正该注意的是你!你现在又受了伤,就更让人担心了。”
“以我的身手,又是在这北平城,他们想对我不利,也要掂量掂量。”崔淼话音一转,说道:“好了,我还要回王府向王爷禀告,就劳烦薛大哥派两人送之华回府。”
薛禄派人护送丘冉回府,崔淼带着人架起昏迷的蒙面人出了铁匠铺,他想了想,看向身旁的侍卫,说道:“你拿着我的牙牌,去找孙海孙百户,让他带几个人去我家,保护王华的安全。”
侍卫应了一声,骑马扬长而去,崔淼则径直回了王府。不顾伤势,崔淼带着人直接参见燕王。
崔淼行礼道:“标下参见王爷。”
看着崔淼满身血污,燕王眼底寒光闪烁,关切的问道:“免礼,伤的怎么样?”
“回王爷,只是些许皮外伤,只是事情紧急来不及更换衣衫,身上血腥气冲撞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无碍。你的一片忠心,本王知晓,又怎会怪罪?”
“多谢王爷。”崔淼停顿了一瞬,接着说道:“敢问王爷,翠竹那里、、、、、、”
“多亏你传信及时,虽然受了些伤,却并无大碍。”
“王爷,标下怀疑我们的人中还有细作。如若不然,根本不可能对标下等人的行踪了若指掌。”
燕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发现密室时,只有你、詹林、丘冉三人在场,也只有你们知晓如何破除机关,你和詹林的忠心,本王丝毫不疑,只是这个丘冉嘛,事已至此,不得不让本王生疑。”
崔淼沉默,燕王说的没错,他也一度对丘冉产生怀疑,可是他又不相信一个眼神如此清澈的人,会有这般心机。
“王爷,标下以为无论丘冉是不是细作,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若他是,那他便活在我们的监控中,他在明,我们在暗,处境完全颠倒,更好掌控。若他不是,标下争取为王爷招揽一个人才,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崔淼,你似乎对丘冉相当执着,为何?”
“王爷正值用人之际,标下不想王爷错失人才。”
燕王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你可知他们为何突然出手?”
“回王爷,正如标下之前的猜测,翠竹得到的制兵之法是假,他们以为标下从密室中拿走了真正的制兵之法,所以想要捉拿标下。”
燕王意味不明的看着崔淼,说道:“那你在密室中,可有特别的发现?”
“除了那些牌位,密室中就只有一本宋家族谱。”
燕王将宋家族谱拿在手中,再次打开翻看,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若不是当时三个人在场,燕王一定会对崔淼起疑心。
“王爷,标下活捉一人,现已押人王府地牢。此人伤的不轻,且已存死志,标下自作主张,已让人为其疗伤,还请王爷莫怪。”
“你做的不错,既然被活捉,自然不能让他那般轻易死了。”
“王爷,此事越闹越大,恐怕瞒不住了,标下斗胆建议,此事应从长计议。”
燕王不置可否的看着崔淼
,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下去疗伤吧,让王医师帮你看看,这起案子还需你继续调查。”
崔淼恭敬的行礼道:“多谢王爷关心,标下告退!”
看着崔淼躬身退出书房,燕王淡淡的说道:“和尚,出来吧。”
道衍从屏风后转了传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王爷多虑了,贫僧曾言此子将是大明肱股之臣,也可说是王爷的肱股之臣,此话绝非虚言!”
燕王眼神一闪,厉声喝道:“和尚,休得胡言,这般大逆不道,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治你的罪?”
道衍丝毫不惧,双手合十,面色肃穆的说道:“贫僧从不打诳语,也不说妄言,这俱是命定之数,天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