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儒想的那么好,读书是她唯一的出路,而且书本笔墨都是江枫赞助的。
当时才十六岁的她,差点急的快哭了,最后还是江枫在背后鼓励她干死大儒,才强撑跟大儒辩论。
结果,两人的问答成为佳话,许子圭一句“正冠易,正心难”震动全场,大儒当场感慨,“玉有瑕耶?玉无暇耶?”
两句话皆成为当年名句。
大儒当场收她为徒,赐了她一块玉,得知她无字,于是给她取表字——子圭。
圭者,美玉。
白玉无瑕许子圭的大名,就是从那时候传出来的。
然后她真的牛逼,十八岁试着去参加科举,一路过关斩将,成了礼部会试魁首,白玉无瑕名传全国。
然后被天子火速赋职,年纪轻轻便成为一州监察御史,位卑权重,名号响亮。
哦,然后她就被贬了。
出道即巅峰,三年四贬。
就非常离谱。
江枫是眼看着她从官场新人,斗志昂扬小白兔,到今天各种送礼摸鱼混日子变化的。
但是她才干了几个月亭长,就有这号召组织能力,江枫不得不说,许子圭比她想象中还要有能力。
也许这些年的贬谪,对她来说,反而是打磨?
江枫想起自己之前准备随便给许瑕安排一个位置的想法,有些汗颜。
“你是怎么和他们说的?”江枫还是没忍住,问道,“难道之前你就已经准备带他们去魔土了吗?”
许瑕举着火把当着龙头,一脸理所当然的道,“怎么可能?”
“我是等着你回南州的,哪里会想着逃去魔土?”
“我只是跟他们说,每逢灾害,必然会有贼寇肆虐,把家里的东西按轻重缓急划分好,关键时候能拎包就跑。”
“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你说……她们就听?”江枫迷惑,“百姓是最难解释的了,什么想法的人都有。”
许瑕大大方方的点头,“当然没那么容易,所以我一边利诱一边吓他们嘛。”
“去年冬我刚来,就接手了备寇的事情,当时他们拖拖拉拉没几个人愿意动。”
“备寇?”
“你不知道?”
“不知道。”江枫道,“说说看。”
“就是亭部的小事啦,”许瑕道,“每到冬天的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有贫户活不下去,索性落草为寇。”
“他们会抢劫乡里,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亭长就需要备寇,一般就是每个里抽点青壮临时训练一下。”
江枫静静的听着。
许瑕:“他们当时可不愿意了,最后你猜我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
许瑕:“其实还是你的注意,就是那个蹴鞠,你不是用那个练兵过吗?又能锻炼又能玩,我让他们玩了半个月,才趁机训练起来的。”
“结果冬天还真有盗贼想抢我们亭,被我们打回去了,然后他们就相信我了。”
蹴鞠就是古代版足球,江枫就改了改规则,立马就让他们玩上瘾了。
一路说着,走到半夜,终于遇到了宣武军。
“原来是宣武军?那我们放心了。”走了一夜,百姓也身心俱疲。
看到宣武军的出现,他们也总算放下了心。
许瑕跟他们交代了几句,知道他们放心了,才跟着江枫离开。
当夜,许猫猫第一次真人踏入城主府,看着叶瑜心情激动异常。
她上前抱住叶瑜的肩膀,“阿瑜,多年未见,我好想你。”
叶瑜语气冷淡,“哦。”
许瑕:“?”
江枫眼神微动,“阿瑜,你不是跟子圭玩的最好的吗?怎么这么冷淡?”
叶瑜性格温润,是真正的君子,这种时候正常情况是不会这样回答的。
她这个回答倒是像阿瑾。
叶瑾就这个鬼德行,从小就鬼灵精,爱折腾人。
叶瑜:“……太累了,困。”
江枫看了眼她的黑眼圈,被她说服了,“叙旧明天再说,今天先睡觉吧,你们要不要就睡一起?”
叶瑜忍住了拒绝,“可以。”
许瑕却拒绝了,“不了,我一身的汗,我要沐浴,阿瑜白天就很累了,你先睡吧。”
江枫:“东院还没整理,西院住的是季黯和墨白她们,只能暂时委屈你住后院了。”
许瑕:“不委屈。”
“江末小蠢货在后面。”
许瑕:“……东院快点整理。”
江枫点头,“知道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许瑕也郑重的点了点头,白皙柔美的脸颊很是严肃,“好,我沐浴完还得写封辞职信送给朝廷,走得急我都忘了。”
江枫翻白眼。
*
翌日,江枫黑着脸从外面回来,“阿瑜,使者走了,他好像很急,连独角兽都不要了。”
“你知道他们去哪个方向了吗?”
叶瑜指了指东面。
江枫:“……果然。”
叶瑜有许瑕分担,终于好了不少,她跟许瑕桌前摆着公文,还有空喝点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