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大黄猫甩着尾巴, 炯炯有神的道。
江枫抚额,“所以你为了争风吃醋, 让镇北侯被人打?”
“还不止一次?”
说着,她抬眼看向余殊。
红衣女子默然低着头,白皙的手掌还记得牢牢的捂着心口。
察觉到江枫的眼神,余殊看了过来。
她眼眸漆黑,江枫促然之下,竟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问道,“你怎么看?”
余殊脸颊抽了抽,“主公觉得呢?”
许子圭甩了甩尾巴, “这登徒子, 当初在京城就喜欢强迫人!”
“句齐已经说了不喜欢她了!!!”
“她还非要纠缠!”
“我就气不过……”
江枫抚额,“葫芦娃救爷爷,一遍一遍送?”
大黄猫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细雪落在她头顶,竟显得此猫圆滚滚的憨厚又可爱。
江枫:“卫臻倒也算从心, 没敢真的对镇北侯出手。”
许子圭耳朵都竖起来了,“她哪是没出手!”
“她是打不动我!”
江枫:“……用身体强拼你还有理?镇北侯二十年前名震北州,有名的巅峰强者,被你操着去被中阶打?那中阶还菜的连个绝招都没有, 破不了防, 你还好意思骄傲?!”
许子圭贼无辜的看着她。
江枫一说起来就不准备停了,“还有那个句齐, 人家明摆着不喜欢你!你还非要为他出头!”
许瑕嘀咕,“这不是句齐不句齐的问题,我就是看不惯卫臻那强取豪夺的霸道样子。”
“你还顶嘴?!”
许瑕立刻闭上嘴, 耸拉着耳朵,圆溜溜的大眼睛贼委屈的看着江枫。
余殊有些意外,江枫对许瑕也这么霸道?
还是说……许瑕与李清明在她眼里是一样的?
看着大黄猫可怜巴巴的模样,余殊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睛。
这样想起来,倒的确有这个苗头。
许别驾非常听江枫的话,几乎从未有过什么反驳,只是她性子本就软,倒不如李清明那面显眼。
说到李清明,余殊看向桌边不知何时回来的女子,心情颇为无语。
这家伙,只要有江枫在场的时候,她就绝不缺席。
此时,她已然换了身深蓝色劲装,抱着手一脸冷淡的看着大黄猫。
南州核心的三个文人,每个人与江枫的关系都是不一样的。
许子圭几乎是无条件信服。
叶祭酒接触的少,心思深沉,但是以江枫对她的信任来看,恐怕关系也是极深。
唯有赵长史,最是边缘,而且性子刚烈,极为高傲,与江枫的关系也最是不稳,若遇挫恐易出事。
许子圭说完,江枫看向余殊,发现她正盯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殊?”
余殊回过神,看向她。
她神思未属,眼神十分专注。
江枫微微皱眉,“子圭任性,因为争风吃醋害的你恩师被揍,你看以后要不要不让子圭将镇北侯开出去了……”
大黄猫眼睛溜圆,紧张的甩着尾巴,直勾勾的看着余殊。
余殊略微思忖,摇头道,“我看许别驾还是很有分寸的,她应当是看出卫臻不敢对恩师做出什么,才这般放纵的。”
顿了顿,发现江枫的眼神依旧没移开,余殊笑了笑,“而且我也不忍恩师被关在院子里,倒不如让许别驾带她出去吹吹风。”
江枫无奈,“你就好说话吧。”
“哦耶!我就知道余将军最好了!”
余殊迎面被大黄猫抱住脖子,毛茸茸的脑袋直蹭她脸,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别,别。”
“我还从来没被猫抱过,”她下意识说了一句,然后才道,“虽说如此,但殊还是希望别驾能稍稍多注意一些。”
“恩师虽失去意识,但好歹是位九阶巅峰,当年威震全国,还是有人认识她的。”
“……挨揍,”憋了半天,余殊还是吐出这两个字,“实在是,有辱恩师威严。”
大黄猫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我会的我会的!”
李清明淡然看着她们,然后看见了江枫手边的酒。
余殊等人又说了几句,一片其乐融融,然后就看见李清明将酒往螃蟹盘子里倒。
她倒的精准匀称,竟铺的盘子完美如琥珀色镜面,漂亮至极。
江枫:“……熊孩子。”
李清明回过神,淡然放下酒杯,“再不去,镇北侯可能又要在脸上敷粉了。”
余殊脸色微变,“我恩师在哪?”
许瑕雄赳赳气昂昂,站在她肩膀上指挥道,“从那走!”
*
城北官道平坦,深夜细雪萧瑟,两边农田荒平,但是细看,能发现已然种了冬麦。
而官道中央,两个人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