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一天的纷扰杂乱,正适合说一些不宜耽搁的重要安排,你说是不是,纽兰?对了,休息了一晚上后,你还感到头痛吗?”
闻言,阿切尔的脸上飞快划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昨天晚上回家后,他和妻子两人确实讨论了好几件事。一件是关于妻子身体恢复情况的;一件是家中查找流言源头时意外查出偷窃胸针之事;还有一件是家中发生的这些事情是否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他这个当丈夫的,而不是越过男主人让岳父岳母插手。
当然,这些都不是纽兰·阿切尔头疼的主要原因。他说头疼,其实是用这个借口来避免和已经恢复健康的妻子同床共枕,甚至发生一些更加亲密的接触。
“咳,早上起来后,我感觉舒服多了。”
短暂的心虚让阿切尔默认了尽快去拜访邀请卡列宁的安排。同时也令他突然
无法再理直气壮地要求妻子以后有事要第一时间通知丈夫,而不是像出嫁前那样,习惯事事寻求父母兄弟的帮助与支持。
“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咱们一定要请亨特医生再过来一趟。头疼的症状可大可小,要是经常发作的话,还是让医生看看才稳妥。”
说话时,裴湘语带关切,神色真挚,看起来完全没有怀疑阿切尔昨晚是在装病逃避。当然,她此时也对阿切尔的尴尬情绪看似浑然不觉。
不过,奇怪的是,本就在极力遮掩自己尴尬情绪的阿切尔又突然感到一阵失望,因为他感觉不到妻子对他爱意。如果真的爱他懂他在意他,如果她真的蕙质兰又心善解人意,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变化呢?以前的梅总是能够……
阿切尔有些烦躁,他的潜意识仿佛已经察觉到,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已然离他而去,但他的理智却绝对不愿承认。
另一边,裴湘仍然在兴致勃勃地说着话。
“纽兰,我昨天本想悄悄告诉爸妈我已经恢复健康这个好消息的,因为我不太想那么快就恢复正常社交活动,没想到却遇到了卡列宁先生。哎,这样一来,我就不能继续躲在家里偷懒了。不过,幸好已经找到了胸针等珠宝首饰丢失的原因,我的名声也算是恢复了。”
“父亲他真打算将偷东西的那对男女交给警察那边调查吗?”
纽兰·阿切尔想起昨晚和妻子的对话,暂时压下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有些犹豫地猜测道:
“梅,我假设——或许根本不存在另一个幕后指使者。嗯,是的,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唆使男仆偷胸针的人也有可能就是那个逃跑消失的麦列霍夫,没有其他人!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只是出于他和卡列宁先生之间的私人恩怨?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交给警局大张旗鼓地调查,这期间若是传出一些不那么体面的内情来,说不定会更加不利于卡列宁先生的名声。而我们又即将正式邀请卡列宁先生来家里做客,就等于是我们夫妻二人将那位先生正式介绍给纽约社交圈的……将来,我们或许会因为这件事而得到一个不谨慎的评价。”
“不谨慎?上帝呀,纽兰,你怎么会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就变得这么保守?不该是这样的!”
裴湘充分发挥她在阿切尔心中一贯纯真率直又头脑简单的性格特点,十分不赞同地反驳道:
“无论如何,卡列宁先生确实在我遭遇了一场‘意外’车祸后救过我。你看,他帮助过我,那我就要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前坚定地支持他!只要法官还没有给他定罪,那他就是我的朋友。”
说到这里,裴湘似乎情绪激动起来。她猛地起身并在餐桌前踱着步子,随后又在一簇盛放的黄玫瑰旁边站定,深吸了一口气不解问道:
“纽兰,你为什么变了?当初,艾伦表姐刚从欧洲回来,身上背负着逃离丈夫、和情夫私奔的名声,几乎受到了整个纽约社交界的排斥。可那时候的你认为,哪怕私奔这件事并非谣言,也要无条件地支持家
人。所以我们立刻决定,要提前数个星期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就是要表达对艾伦的支持和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之后,你更是亲自拜访亨利·范·德尔·吕顿夫妇,并成功说服他们站在艾伦这一边……那时候的你,可以为了亲人间的情谊选择和整个社交圈的舆论对抗,现在怎么就、怎么就——竟然会因为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就如此冷漠地对待救过你妻子的卡列宁先生呢?纽兰,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变了吗?你为什么要区别对待艾伦表姐和卡列宁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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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妻子的一连串质问,让本就心虚又存有愧疚的纽兰·阿切尔猛地一下涨红了面孔。
他忽然感觉再也无法承受妻子那充满迷茫又正义凛然的目光了,便只能狼狈起身径直向门厅走去,同时语速飞快地说道:
“律所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尽早处理。梅,我先出门了,之后会去拜访卡列宁先生的。你说得对,我们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