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别这么紧张,事情没有那么严重的。”
米哈伊尔见伏伦斯基和博拉迪斯两人已经告别了那些朋友,马上就要沿着一段绿茵斜坡走过来了,便飞速保证道: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无论我是否答应,而和我生气的。不过我还是非常高兴地告诉你,我可以把那些学了等于白学的枯燥空洞理论知识一字不落地告诉你的——内容就和莫斯科某学院图书馆里那些藏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当然,我要事先说明,关于伪装课程上讲述的所有操作手法和实践技巧,我是绝对不会透露分毫的。”
“我明白,放心吧,米哈伊尔,我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而且,这也可以只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不是吗?”
裴湘抿嘴一乐,又朝着卷发年轻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还同时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小动作。她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精心准备些礼物来答谢身边这位慷慨热情的朋友。
“也不告诉卡列宁先生吗?”米哈伊尔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裴湘摇了摇头,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
“我保证不会向第三个人透露的,米哈伊尔。至于你要不要说,我完全无所谓的。”
闻言,米哈伊尔犹豫了一下,无法决定要不要在今晚的信件中提上一两句——毕竟提了就有可能会产生让卡列宁先生察觉到他当初没有认真对待这门课程的风险。
这时,伏伦斯基和博拉迪斯两人终于返回了。
这两位先生一走过来,就齐齐看向裴湘,显然是十分关注她的表情态度变化。
尤其是获胜的伏伦斯基,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裴湘面前,漂亮的面孔上带着一种故作矜持的微笑,眼睛炯炯有神,眉毛飞扬。
虽然他只是简单地赢了情敌一局飞盘游戏,但此刻却表现得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在等待他效忠的女王陛下授予勋章!
不过,这样幼稚的举动,不仅没有减损伏伦斯基的魅力,反而让他突然褪去了周身的轻浮浪荡气质,变得纯粹又真挚起来,竟比他之前刻意挥洒释放所谓的成熟男性气质时,顺眼了许多。
可惜,他的改变并没有引来他中意之人的青睐。
“您二位的比赛真是太精彩了,只比一局有些可惜了。”裴湘客客气气地捧场称赞。
“如果你真的觉得精彩,梅,就请把手中的鲜花送给我吧,”伏伦斯基从不轻易认输放弃,不论是在情场上还是在赌场上,“作为我赢了游戏的小小奖励,可以吗?”
裴湘垂下目光瞧向自己手中的小小花束,尤其是花束中的那几朵玫瑰,完全不想答应这个暧昧请求。
而一旁的米哈伊尔则悄悄瞪圆了眼睛,暗道不愧是我们彼得堡花花公子界的标杆领军人物,竟然这么懂得抓紧机会向女士索要象征爱情的玫瑰花。你说他轻浮孟浪吧,可偏偏人家已经说了,只是作为游戏胜利的小奖励,且态度还这样诚恳谦卑,再配上他那双天生含情的深邃眼眸,实在是让人无法狠心拒绝。
“这样一束小花实在算不得是奖励,不如请一位心灵手巧的朋友帮你编制一个漂亮的花环吧。”裴湘假装没有注意到四周似有若无的打量视线,含笑婉拒。
“我不需要更加漂亮的花环,只有你手中的玫瑰,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奖励。如果我得到了,会比赢了比赛还要觉得幸运和荣耀,善良的夫人,你愿意成全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吗?”
“如果你这样说,我就更不能把手中的鲜花送给你了,”裴湘微微摇头,笑吟吟地和面前的爱慕者周旋道,“你是凭实力取胜的,你的荣耀完全来自于你自身,我可不愿意让我手中的鲜花分薄了你的成绩。”
见裴湘竟然真可以狠下心来完全不接受自己的殷勤,伏伦斯基露出了非常明显的遗憾之色。他其实还有不少纠缠手段,不过,他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更不愿意让喜欢的女人觉得自己咄咄逼人,便叹息着摇了摇头,又满眼温柔地无奈说道:
“梅,你怎么这样铁石心肠?好在,你对谁都是如此,不至于令我太过失落。”
裴湘微微一笑,用沉默应对眼前这个情感过于丰沛的俄国军官。
紧接着,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落的碎发,然后翩然越过伏伦斯基,并漫步走向站在稍远位置神色忧郁却依旧足够英俊的博拉迪斯。
仿佛为了故意反驳伏伦斯基的那句“对谁都如此”的感慨似的,她温声问道:
“博拉迪斯先生,你之前曾提过,说在树林的另一侧看到了一些非常美丽的景致,似乎还提到了清澈的溪流和勃勃生机的簇簇野花……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带我们过去瞧瞧吗?”
闻言,博拉迪斯顿时面色好转,眉间的忧郁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年轻人立刻答应了裴湘的提议。当然,他其实更希望这是一场他和她两个人的单独散步赏景之旅,但可惜的是,今日是注定甩不开米哈伊尔等碍事之人了。
“但无论如何,”转身领路的博拉迪斯得意暗忖,“也比刚刚那样无聊站在那里,眼巴巴地旁观那个伏伦斯基表演油腔滑调强吧?好在阿切尔夫人不吃他那套花花公子做派,啧!”
与此同时,今天一直被嫌弃多余的米哈伊尔也同样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