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张小鲤挠头说:“知道了,我以后不乱下判断……好吧,蕊姐姐,你继续说,那天他们进来后,发生了什么?”
“蕊姐姐?”蕊娘笑着重复了一遍,“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说罢,她指了指二楼东北方说:“杨大人来了之后,一般都是去那间‘素香间’,是上楼梯后右转的倒数第二间,但那日杨大人没提前打招呼,所以已经有了人,我便安排他去了隔壁的‘馨香间’,也就是最右边的那一间。”
这个最右边,指的是整个抱桃阁的最东北方,也就是回字形的最右上方,顺着那间房间再往下,便是回字的最右边(东边)一竖条。
张小鲤微微仰头,看了一眼那个房间的方向,摸不着头脑地回头看了一眼张十四,张十四并没有什么反应,张小鲤只好又看回蕊娘。
蕊娘接着说:“杨大人那日看着心情不算好,好几个姑娘进去后,又都出来了,说是杨大人不理人,还显得烦闷。于是,我去了地窖,打算选一坛好酒,亲自给杨大人送去,结果戌时一刻左右,那位……便来了。”
她口中的那位,自然是昭华公主。
“那时我在地窖,上头发生了什么,大部分是听思竹和其他姑娘说的——”
意外是从一个抱桃阁的护卫被从外踢飞进来开始的,随即是第二个侍卫,第三个……他们被踢进来,满脸是血,砸坏不少抱桃阁的东西,那在烛火下制造五彩光芒的琉璃盏、那斟酒的玉瓷杯……通通碎了一地。
那位公主便这样在众人错愕惊恐的目光中踏了进来,她穿着白色的小皮靴,身披鹅黄色大氅,面色如玉,鼻尖和下巴都带着点翘,手里抱着一个暖香炉,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目,就这样睥睨着众人。
抱桃阁内,不乏漂亮的姑娘,但她们都被迫在这个世上以色侍人,她们已习惯于被观赏,被打量。昭华公主不同,她生下来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高高在上地打量着其他人,让那些惯于玩弄他人的男子,也觉得不适。
她根本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亮身份,只这份气度和神色,便知她绝非普通人,场内连原本的喧哗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恐慌地看着她,和她身旁那些穿着黑色衣裳的女侍卫们。
她并未亮明身份,直接不耐烦地说:“杨彦呢?”
她是来找杨彦的。
只这一层关系,众人登时就晓得了她是谁,这几乎合理到不需要再多的缘由。
此时二楼的人也听到了声响,纷纷打开门,杨彦也打开了门。
他与一楼的公主目光只交错了刹那,公主竟足尖一点,手也靠着楼梯扶手接力,竟几乎是三两步飞到了二楼,而后手起手落,众人只听得清脆的巴掌声。
抱桃阁太安静了,安静到那巴掌声显得太响亮了,杨彦整个人被打得偏了过去,又因为醉酒无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昭华公主,昭华公主却像是觉得不尽兴,抬脚直接碾在了杨彦的胸膛上。
杨彦叫了一声,昭华公主不开心地说:“你同我有婚约,便该守节,你身边那些婢女通房,本宫已睁一只眼闭只眼,竟还天天来这种秦楼楚馆……”
她说着,手中那香暖炉轻轻一晃,精致的圆球散开,里头竟是一把精致的匕首。
她扯了扯嘴角,挥动那匕首,眼神竟瞄准了杨彦的□□,一边说:“你若真是这般闲不住,不如,我帮你从根本解决了问题……”
杨彦惊叫了一声,此时屋内的阿奴竟突然冲了出来,她待杨彦一片真心,真以为昭华公主仗势欺人竟要阉了杨彦,撞开了昭华公主。
“不要!”
昭华公主虽会武,却也没料到有这么个不要命的丫鬟,她被撞得一晃,那刀险些划伤自己,当即大怒,伸手就给了阿奴一巴掌,阿奴当即跪下,哭着磕头:“少爷只是来此喝酒,并没有行僭越之事,还请殿下,还请殿下……”
杨彦此时也终于得以喘息,他也跪下,跪在阿奴身旁,手紧紧地攒成拳头,但语调却是忍耐而压抑的:“殿下,微臣的确只是来此饮酒……”
昭华公主冷哼一声,说:“哦,来了不晓得多少次了,喊过不晓得多少个女子来伺候了,都只是喝酒谈天?”
杨彦说:“……是。”
昭华公主噗嗤一笑,更加不屑,手中的小匕首再次转了起来:“美人在侧,坐怀不乱,你可不是什么柳下惠,莫不是从前风流,如今废了?既是已经不中用了,那我还是帮你一把吧!”
她竟不似说笑,那刀扬起落下,竟当真要再次对杨彦下手。
在场众人莫不目瞪口呆,这位,这位最受宠的公主,竟众目睽睽之下来捉奸,善妒到了可怕的地步,来捉奸便也罢了,竟句句不离准驸马的□□……而且,看起来,她是抱着今日必然要阉了杨彦的决心来的!
“等一下!”
出声的是张小鲤。
蕊娘从讲述中回神,疑惑看向张小鲤,莫天觉虽然是第六次听这故事了,但也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抬眼看向张小鲤。
张小鲤一脸震惊:“这,这位公主,为何非要阉了自己的驸马?”
“她不想嫁。”蕊娘轻笑,“杨大人对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