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儿,檀儿,昨日李弥在国子学为你和人打架了!”徐蘅一见明檀,双眼放光,激动地说道。
明檀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反问道:“什么?”
“昨日!李弥!为了你!和人!打架了!一打六!”徐蘅一边说着,一边大拇指和小拇指一翘比了个六。
“为我?”明檀还是不敢相信。
徐蘅拉着明檀的手,两人坐到榻上,徐蘅道:“千真万确,昨日许多人都见到了!我二哥亲口和我说的,不会错的。”
“为什么呢?”明檀觉得蹊跷得很。
徐蘅道:“还不是因为你要议亲!”
明檀脸一热:“我要议亲与他何干。”
徐蘅便将昨日的来龙去脉与明檀说了一遍,说起李弥一打六,她还忍不住夸了他几句。
“原来是这样,这也不是为了我。”明檀道,“就是他本性使然吧,君子之举。”
徐蘅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不是为你,往日那些学子们不知道议论过多少女子呢,怎么不见李弥每次都去和他们理论呢!就是为了你!他知道你要议亲了,心里慌了,必然是如此!”
明檀看徐蘅:“我要议亲,他慌什么?与他又没关系。”
徐蘅道:“当然是在意你啊!”
明檀拍了徐蘅手背一下:“尽胡说,从小到大,我闹了他多少次难堪,他怎么会在意我。再说了,他这也不叫跟人打架,是别人有意要找他麻烦。”
“反正我觉得,这事反常。”徐蘅说着,心里补了一句,她二哥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二哥说,这是来自情敌的本能警觉,他觉得李弥非常在意檀儿。
“你一早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明檀道。
徐蘅笑道:“这么大的稀罕事,当然要告诉你啊。还有,你怎么突然要议亲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二十以后再嫁人么?”
“这不是才开始议么,不得慢慢相看,慢慢找?”明檀笑道。
徐蘅拿肩膀去碰一下明檀的,脸上带着坏笑道:“你看我二哥怎么样?你嫁到我们家,我们做姑嫂多好。”
明檀看看徐蘅:“你二哥和我二哥有什么区别,哪有嫁给自己哥哥的。”
徐蘅心道,果然如此,二哥注定要当一个伤心人了,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檀儿对他绝没有男女之情。不过她也觉得自家二哥配不上檀儿,并不很为他难受。
“那现在都有哪些备选的?”徐蘅问。
“哪有那么快!”明檀道,“这事不得爹娘做主,我哪知道。”
徐蘅觉得这里头可能还有别的事,不过她也没有追问。
怜月这时候上了茶点来,徐蘅坐到小案的另一侧,见盘子里有酥黄独,忙取了一块吃。
“你们家这个酥黄独做得好,先前我让我家厨娘做了,味道差得远。”徐蘅吃完一块,又吃了口茶,满意地眯着眼道。
“那你多吃,也带些回去。”明檀道。
徐蘅吃了茶点,又问起清一居士的事来:“你可见到清一居士了?”
明檀摇头,道:“倒是去了,到巷子口,我想着贸然上门不太好,在巷子里绕了一圈,认了个门脸,就回来了,是个不错的地方。”
“没想到,我们檀儿也有这般慎重的时候。”徐蘅笑道。“听我二叔说,有不少人递了拜帖,宁府一个都没接,还说清一居士不住那。”
明檀看看徐蘅,想了想,还是与她说了:“我只与你说,你别嚷嚷给别人知道,我看到李弥从宁府出来了。”
徐蘅眼睛瞪得滚圆:“真的?他看见你了吗?”
明檀想起李弥一脚在门外,一脚在门里的吃惊样子,笑着点头:“看见了,你可不许和别人说,你二哥也不行。”
“不说,我嘴最严了。”徐蘅道。
明檀是知道徐蘅性子的,决计不是会多嘴的人,她手撑在身侧的小案上,托腮叹道:“李弥怎么会从宁府出来呢,你说他会不会和清一居士本来就认识?还是他那个第一公子的名头叫清一居士对他刮目相看了?”
徐蘅笑道:“那你去问李弥呀?”
“我才不去!”明檀忙道。“我就是这辈子见不到清一居士,我也不会去问他的!”
“哎呀哎呀,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嘛。第一公子和第一美人,说不定以后你们……”徐蘅打趣道。
明檀越过小案去拧徐蘅:“你今日是学坏了,尽是胡说八道!”
徐蘅躲着求饶,两人嬉闹一阵,倒在榻上,徐蘅问道:“正经说呢,你定然是不肯嫁李弥的,那京城还有谁能配你呢?宫里有什么说法吗?”
明檀不想把太后提议她嫁给李弥的事告诉她,她要是说了,徐蘅不知要怎么闹她呢,便玩笑着道:“大梁男儿,任我挑。”
“排第一的李弥不成,那排第二的英国公世子呢?”徐蘅笑道。
明檀也笑:“你说英国公世子排第二,定国公世子知道吗?回头我告诉他去。”
“哈哈哈……”徐蘅笑得在榻上直打滚。
京城贵公子,李弥排第一是公认的,但第二是谁,各有说法,其中英国公世子褚怀玉和定国公世子白鹤年呼声最高,争得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