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笑眯眯道:“净是孩子气, 不过没想到两人关系这么好。” “咱们两家是姻亲,合该关系亲近点。” 你一言我一语,厅堂再次恢复成笑语连连。 余留谢芷菡脸色难看, 想提起抗议,声音却被谈笑声掩盖,根本没人听她的。 陆今湘袖着手, 瞧着没自己事了, 转身准备回去座位。 “说来, 湘姐儿属相是?”突然, 旁边响起一道女声。 寻声望过去, 是端坐在左手边居前的一位贵夫人,她身着银红色海棠云纹蜀锦, 白净面庞端庄富贵,贵妇柳叶妆下一双眼眸平静怡然。 通过她的位置,隐隐猜出她的身份, 陆今湘态度很好回道:“回大舅母,我属兔。” 大夫人先是恍然,继而表情流露出犹疑。 “我记得,卯兔和午马是不是属相相克?” 谢老就属午马。 一阵无言。 谢老夫人笑一声,语气慈和道:“哪有什么相克不相克, 你呀,就是最近看那个八卦周易看入障了。” 大夫人神情不变,接起老夫人的话头:“母亲教训的是, 前些日子凝姐儿大病一场, 我寻到一位大师算了一卦,大师说凝姐儿身边有跟她属相相冲的丫鬟,别说, 我将那丫鬟调离后凝姐儿果真逐渐康复了,自那后便不自觉关注起周易八卦这方面。” 谢老夫人伸出手指点她:“瞧瞧,要我说,那是宫廷太医医术好,跟属相有什么关联。” 大夫人牵扯唇角,轻声笑道:“凝姐儿就是我的心头肉,只要能对凝姐儿好,别说什么周易八卦,就是年年吃斋我都心甘情愿。” 她身旁一位清丽少女抬起眼眸,略显苍白的脸蛋不减芙蓉芳丽。 “你呀,”叹息一声,“不说其他,就说你父亲的属官还有他大姑姐,不都属兔,哪里妨碍过什么,说你入障你还一直不清醒。” 大夫人垂下眼帘,轻笑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唐突了。” 全程,陆今湘保持缄默。 见话题落一段落,她表情不变,脚步沉着回到位置。 收回眼神,老夫人眼神满意,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帘子被掀开,覃煊和覃柏松等人终于赶到,齐国公留在前院跟谢老叙旧,他们几个小辈过来跟谢老夫人请安。 好几日没见覃煊,谢老夫人细细端详他,脸上显露心疼。 “别光顾着忙朝政,身体最为重要,我瞧着你又瘦了。” 覃煊面容罕见温和:“外祖母,您放心,我都记得您的交代。” 话音一转:“您刚刚在聊什么。” 谢老夫人慈眉善目,刚要说话,一旁谢芷菡突然插嘴。 “正在说起属相,嫂嫂属兔,兔好似刚好跟马相撞呢。”她捂着嘴,装作不经意道。 “又显着你了不是。”二夫人恶狠狠瞪一眼这个不省心的庶女。 覃煊神色不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上前递给谢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前些日子听闻您睡眠不好,这是外孙寻到的两份熏香,您和祖母一人一份。” 谢老夫人看嬷嬷收下,面容慈爱道:“你有心了。” 覃煊微扯唇角,然后随意说道:“属相这个确实有一定说道,不过,认真来算,世上母女父子相克之数目数不胜数。” “正是如此,哪有那么多说道啊。”谢老夫人点头赞同。 谢芷菡睁大眼,惊诧地盯着他,扫量四周,见其他人也是一副见鬼模样。 她略微沉吟,还以为陆今湘是自作主张前来,如今看来,还真是煊表哥首肯过的。 难道这段时日她给煊表哥惯了什么**汤不成? 这倒是有意思了。 谢府后花园。 陆今湘信步溜达,还没开宴,老夫人发话让她们先随处走走。 陆今湘跟关月闲聊:“我记得第一次来谢府,大舅母似乎就对我颇为不喜。” 当时她新婚,跟着覃煊一块来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请安,两位长辈倒是慈眉善目没说什么,结果大舅母偏偏找茬说她身上熏香味过浓,她鼻子紧些时日过敏,闻不得这浓郁味道。 原主不是个善隐忍的,脸色登时就沉下来,后来外祖母从中说和,两人方暂时停歇。 后面原主跟上门拜访的公主产生争执,险些推公主入水,大舅母更是咬住不放,原主忍无可忍干脆摔了府上众人送的礼物,事情最终闹得很难看。 她隐约知道一点,又不是特别全面,看向关月,关月自幼在齐国公府长大,对两家的事情了解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