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煊被她丢到身上的腰带打了一下, 脑袋一瞬空白,紧接着勃然大怒。 是不是这些时日对她态度太好,让她太过得意忘形, 都忘了她应该遵守的本分。 “陆今湘!”厉声喝道。 陆今湘甩回去腰带,后退两步, 叉腰与他对视:“怎么, 声音大就有理啊,我已经够忍让你了,这不是你给我泼污水还压迫我的理由。” 她不可以食无肉也不可以饮无饮子! 若是这些都要得到限制,那她为什么还要留在齐国公府,直接自请下堂不香吗? 覃煊也被她的态度搞得一头火, 他出身高贵, 虽自幼丧母,但后来被接入外祖家中,一路顺风顺水成为太子伴读文成武就进入朝中位居高官, 鲜少有人敢在他跟前大声喝骂甚至直接拿腰带抽他。 方才听膳房人所言只觉得他们在危言耸听胡说八道,当然确实还有丁点被逾越的不虞。 但如今, 定是陆今湘肆意妄为才会导致底下人哀声怨道。 怒气上涌, 他冷冷盯着她, 沉声道:“说你还不服气, 还敢拿腰带丢我。” 陆今湘抱胸, 直接回怼道:“就是不服气,若你仍然这样,下次我还敢丢你。” 额角抽动, 上面青筋隐现,覃煊发现他当真太过纵容她,以至于她现下对他半分畏惧都无, 想到这些时日为她躁动的心,本来还纠结该以何态度对待她这腔深情,才不至于过分伤害她,但如今看来,她仍旧是那个尖锐跋扈的陆今湘。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灼火烈烈,口不择言道:“既然我们相看两厌,那你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说着,眼睛扫过旁边的食盒,冷嘲热讽道:“口上说着不想忍让,却巴巴送过来晚膳。” 陆今湘瞪大眼睛,心下觉得好笑,直接告诉他:“你以为是我乐意的吗?还不是祖母惦记你,说你这些时日案牍劳形,让我吩咐膳房准备些你爱吃的给你送来。” 不然她才懒得管他多久没按时回家。 覃煊怔住,一时无言,原来是祖母吩咐她,不是她自个主动过来。 脸上有些挂不住,扭过头恶狠狠道。 “那就把你的晚膳带走,我这边还不缺你这一口晚膳。” 陆今湘翻白眼,带走就带走,大少爷翻脸无情,心情变幻多端,她是半点伺候不来。 关月良什眼睁睁看着一对璧人转眼就闹得不合,赌气各自分开,甚至大有自此不相往来的架势。 心下不由着急,立马上前去劝道:“主子,您别说气话,这事肯定有误会,您跟大公子好生解释清楚。” 陆今湘不乐意说那些废话,气冲冲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无非看我不顺眼罢了,关月,提上大少爷看不上眼的晚膳,我们带回去自己吃。” 说罢,她气哼哼离开。 关月无奈,盯着她裹挟怒气远去的背影,摇摇头,提上饭盒跟覃煊行了个礼,折身追了上去。 两人都离开后,良什小心来到覃煊身边,端详他铁青的脸色,斟酌一番到底试探开口道。 “主子,奴才对膳房的黄大山略有了解,他仗着跟黄大厨有亲戚关系,在膳房作威作福许久了,他……” “怎么,你是想说我冤枉了她?”覃煊倏然转头,平静跟他对视。 尽管平静,良什却从他眼神里看出巍峨高山,尖光利刃,冷汗立即留下来,良什后撤一步,腰身佝偻,呈现出恭敬顺从的模样。 “奴才没有,奴才不敢。” 覃煊转过头,表情莫测。 陆今湘气呼呼回到正黎院,仰躺在软榻上,越想越气,一下站起身,捧起跟前矮桌上的草莓味奶茶一饮而尽。 喝完后,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总算舒服了。 心里那种暴躁得恨不得摔东西的燥郁消失了。 关月跟进来,将饭盒放到桌子上,若兰看见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且瞧着饭盒不像动过的模样,眼神疑惑地询问。 关月摇摇头,低声吩咐她给主子再上一份草莓奶品。 若兰知意,不再多问,捧着陆今湘喝光的杯子撤了下去。 室内只剩下二人,关月靠过去,拿起梳篦小心为她理发。 “主子,福润那边递过来消息,说方才大公子撞见黄大山了,黄大山在大公子跟前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因而大公子才会生气,觉得她恢复成老本性,忍不住说了些重话。 陆今湘却挥挥手,背过身,一副不想多听的样子。 “你不必为他辩解,我不想听。” 关月望着她赌气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