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大马金刀坐到她对面,陆今湘盯着他,表情淡定寻常。
马车重新启动,一派静默中,覃煊开口。
“你不是这种鲁莽冒进的人,就算敬茶这个行为不妥,你顶多推拒掉,万万不会说出那种话。”
陆今湘本漫不经心,听到他这句话,惊奇打量他,不由好笑。
“我都没想到我在你心中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
“所以,你怎么会突然发作”
陆今湘冷哼一声,翻个白眼没有吭声。
覃煊无需她回答,继续面无表情推测。
“无非就是你调查出来或者有人告知你,前者不可能,你这么惫懒的性子,不可能去做亲自调查这种苦差事。”
更重要一点,她没有人手和眼线,如何去实施调查。
“因而,只能是旁人告知你,让我猜猜,今日你单独见过且有这种心思的人。”
覃煊紧盯着她,眼眸深邃幽黑,缓缓将结论说出来。
“只剩下那位祎隋侯世子乔子云,是,也不是”
陆今湘丝毫不意外他会推测出来,毕竟原著中他就是智谋近妖的人设。
她也懒得隐瞒这点,点头道“是又如何,你倒是打破那个蜚语啊。”
冷笑一声“还不是进一步证明了那个谣言是真的。”
覃煊沉默,半晌,长叹一口气。
“都跟你说了,那些只是巧合,绝没有这个心思。”
陆今湘上下端详他,眼神微妙,许久,她摇头失笑,似乎觉得挺没意思。
“也许朝堂上你是杀伐果断的谋臣,但是女子间门的这点小心思,你远远不如我了解。”
说罢,她往后一靠,闭上眼,一副抗拒不想跟他说话的模样。
跟前缄默一会儿,而后站起身,掀开帘子跨了出去。
人走后,陆今湘睁开眼,盯着前方木质车厢,久久没有作声。
晚上,东宫。
玉佩和头发弄好,放置到太孙枕头下,观望了会儿,见太孙沉沉睡过去,没有啼哭的迹象,不由松口气。
太子来到里间门,隔着屏风跟太子妃对话。
“孩儿目前还好,看着睡得很安稳。”
太子妃温婉的嗓音从里头传出来。
“那妾身就放心了。”
两人间门隔着一个屏风,屏风上绣着双燕绕枝花样,朦胧间门可见太子妃倚在床榻曼妙的曲线。
太子斟酌如何开口,片刻,他轻松说道。
“今日怎么想起让嫣姐儿过去敬茶”
里头停顿了会儿,随即,温婉的女声不徐不疾道。
“少夫人头一次来东宫,还帮了那么大的忙,妾却不能亲自招待她,心下难忍惭愧,恰好嫣儿暂住东宫,遂就想让嫣儿替我敬杯茶。”
太子默默松了口气“原是如此,倒也说得通,只是差点让述赫夫人误会,下次不要这样了。”
太子妃沉默了会儿,笑着道“嫣儿回来告诉妾身了,是妾身思虑不周。”
太子点点头,不欲再多说,准备转身离开。
“只是殿下,若妾身说,妾身当真有这个心思呢”
眼看太子就要走出门外,身后太子妃突然开口。
猛然转头,太子难得愣怔,眉头一点一点锁紧,有些难以理解。
“你为何这么做”
太子妃露出苦笑“殿下不是比我更加清楚这个原因吗您和覃大人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感情深厚,但覃大人不代表齐国公府,齐国公向来对东宫敬而远之,妾身只是想帮您增加筹码罢了。”
当然,她亦有私心,等太子顺利登基,覃煊将来势必会成为太子肱骨之臣,她总要为她的孩子早做打算,嫣姐儿是三叔的庶女,三叔官职卑微,且亦是庶出,嫣姐儿能给覃煊为妾也不算辱没了她。
太子皱眉,眉宇冷淡。
“你亦知道,孤与述赫乃手足的交情,你自作主张时,有没有想过此举会损害到孤和述赫的情分,太子妃你究竟是真心为孤着想,还是打着为孤好的名义做出格的事”
见太子生气了,太子妃有些慌张,慌忙撑起身坐好。
“殿下,妾身绝没有任何不轨的心思,妾身敢对天发誓,妾身完完全全是为您着想。”
就是有替小儿打算的心思,也是在能帮到太子的前提下。
听到这话,太子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你是孤的太子妃,延绵子嗣,教管后宫才是你的职责,其他事莫要再插手。”
“是,殿下,妾身铭记于心。”太子妃再不敢有任何逾举。
“明日将四小姐送回府中,日后若无必要,不要再随便传人进宫了。”
太子丢下这么一句话,甩袖离开了。
身后,久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