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 鱼柳抱住她,低声安慰道“主子,别生气, 奴婢观大公子确实没有纳妾的想法,想必都是那萧氏自作主张。”
陆今湘揉揉额角, 觉得她现下心态有些不对劲,就算覃煊当真纳妾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明明要不了多久, 他们就会和离。
但自从听到乔子云那些话,就有一股压不住的邪火在胸口扑腾,连带着, 她看覃煊都不那么顺眼,换句话说, 就是有些迁怒他。
但其实她知道, 她不该,别说这个年代纳妾本就稀松平常, 就说他们间的关系, 也容不得她去吃醋生气。
算了, 暂时把这个心情抛下, 奔波一天, 她有些累了。
放下手,对鱼柳道“我累了,备水沐浴吧。”
鱼柳急忙应一声,转身去吩咐婆子和小厨房,热水已经烧好, 只需要把水倒进木桶里,陆今湘是条咸鱼,平时就经常被鱼柳关月伺候搓澡, 更别说此时,她是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只想抓紧洗好,早些上床休息。
最近有些嗜睡,洗完澡,她沾床就睡着了。
第二日,覃煊去上值。
散值后,带上整理好的科举改革的提议手册,绕道来到东宫。
两人讨论到酉时,顺便留在东宫用了晚膳,完了继续讨论一阵,覃煊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太子开口叫住了他。
覃煊疑惑回头,看见太子面上露出踌躇,片刻,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叹口气道。
“回头跟弟妹说声对不住。”
覃煊
随后,太子苦笑着将昨晚的事情讲述一遍,对给他们夫妻带去的麻烦感到十分抱歉。
“孤万万没想到,太子妃会自作主张,她说见你已至弱冠,膝下却未有一个子嗣,难免起了撮合之心,况且你也知晓,太子妃一直觉得孤势力太过单薄。”
说到最后未尽之语,太子无奈叹息,语气有些晦涩。
太子虽早早被立为太子,但生母并不显,外家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帮助,太子妃虽天然站在他这一边,但其出身的萧府在京城中只是个没落二流世家,对太子的帮助也有限,远不如一流超品世家的齐国公府更有分量。
覃煊陷入沉默,一时无言。
太子却不曾为此伤神,拍着他肩膀,爽朗一笑。
“咱们兄弟二人的情分,哪还需要联姻去维持,孤已经痛斥过太子妃,还把萧四小姐赶了回去,孤还不了解你,别说联姻就是姑娘家单纯倾慕你,你也会干脆利落地拒绝。”
对于这点,太子也有些奇怪,他虽然不贪恋美色,但后院怎么都有几位姬妾,唯有覃煊后院确实只有陆今湘一人,哪怕之前传言两人不和,他也从未有过纳妾的念头。
太子摇摇头,他不是过分追问隐私的人,寻思述赫可能受谢老影响颇深,还想学谢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过有一点
“太子妃其他话不值一提,不过那句话说得没错,你和弟妹成亲这么久,怎么至今没有子嗣”
太子自个子嗣不丰,难免关注旁人的子嗣情况,尤其他的挚友兄弟,他不希望他直到像他这么大才迎来头一个嫡子。
一直不曾圆房,怎么可能有孩子,覃煊摇头失笑,取笑道。
“殿下自有了嫡子,是更加有长辈风范了。”
“好啊你小子,孤知道你嘲讽孤罗里吧嗦婆婆妈妈。”太子佯作恼怒,摇头失笑。
他知道他不喜听说教,也不多废话,反正他和陆今湘还年轻,日后总会有孩子的。
思及陆今湘,太子背着手感叹。
“弟妹其实还挺敏锐,或许是女人的直觉,不过当时那种情况,弟妹的处理方法没错,既敲打了萧四小姐,也没有把场面闹得很僵,你之前还说弟妹没有处事的手段,这不是挺有手段,孤看你就是对弟妹抱有偏见。”
一番大肆夸奖,丝毫不提之前还以为她过于敏感。
覃煊神色僵住,想起昨日回去时对陆今湘的那番信誓旦旦,陆今湘说他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他当时虽然思考过,但是依仗对太子的信任,仍旧觉得她误会了,结果今日太子就转告他,没有误会。
不由扶额叹息,太子老是给他出难题,这种情况他能装作不知道吗
到底不能装作不知道,回到府中,纠结了一路的覃煊脚步不知不觉来到正黎院门口。
然后盯着这道薄薄的门板出神。
过去许久,良什小心上前。
“主子,需要奴才敲门吗”
您都盯小一刻钟了
“不需要。”
覃煊回过神,一口拒绝后,吸口气,刚想提手敲门,门扉吱呀一声响,在里面被打开了。
门内正是打算出门的陆今湘,门扉被打开,两人猝不及防面对面,齐齐愣住了。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