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作样地弯腰找砖头。 司虎古怪地弹了个手指,那书生便飞退十余步,摔在地上喊了一阵,便爬起来嚎啕着往书院里跑。 徐牧抽了抽嘴巴,催促司虎驾车,先离开书院再说。 “莫急,我等会再去旁边问问。”重新上了马车,徐牧安慰开口。左右都来了一趟,狗货尤文才是死是活,总归要打听清楚。 “司虎,行车。” “司虎?” 徐牧微微不悦,探出头来,脸色蓦然一怔。 在他的面前,已经成了梅兰竹菊的海洋。 几十个小书生挽起袖子,捡了砖头抱了木尺,咿咿呀呀地高声叫嚣。 说好的文士之风呢,且当那一份温文尔雅喂了狗。 “东家,这要不要打嘛。” “赶走!” 周遵勒起缰绳,烈马只跑了半圈,便已经有八个书生落荒而逃。 “莫得意!吾兄刚从边关而回,拢共杀过三十几个狄人,两个百夫长!帮助边关望州,打退了北狄人九轮攻城!” 徐牧一时怔住,这战绩,封个侯爵都算轻了。 “吾兄来了!吾兄来了!” “粗鄙野夫!受死罢!” …… 汪云走得很慢,怕走得快了,几个仰慕的闺家小姐跟不上。 “那会在望州城头,是万箭齐发,刀光剑影,我辈虽是读书人,但国有难,岂能坐视不理。我倒提双刀,从东城头杀到西城头,那些个狄人蛮狗,呵呵,见着我和范兄,尽是神色惊恐,落荒而逃——” 汪云顿住了声音,顾不上几个闺家小姐的催促,站在书院前,整个身子都哆嗦起来。 他见着了。 又见着了那道人影。立在黄昏之中,身形端端正正。 回了澄城,每日睡觉之时,那一幕幕的厮杀与惨象,总是不停跳脱出来。 虽然相隔没几日,但看见了那道人影,莫名地就觉得很安心。 瞬间,潜伏的小矫情涌上脑海,他一下子红了眼眶。 “看,吾兄都气哭了!你完蛋了!” “吾兄冲过去了!” “吾兄当初在望州之时,手提双刀,从东城头杀到西城头。” 稍等几息时间。 他们寄予厚望的大哥,已经像孩子一般,痛哭涕流,抱住了那位好大胆的小东家。 “徐坊主,你怎的才来看我!我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