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冷冷立在一座山头上。 为首一人,挎着一张巨大的狼筋弓,面色里满是清冷。 “百里大师,查到了。布衣贼并不在成都,而是出了城,往南面去了。” “出了城?莫不是自寻死路。” “百里大师,切莫大意,布衣贼此人奸猾无比——” “你可知八石弓的射程?”百里熊转头,冷冷看着说话的凉州死士。 死士咽了一口唾液,“某不知……但百里大师,这一日的翻山,又没有马匹赶路,即便有功夫在身,也该歇息一轮,养精蓄锐。” “无需,既然无马,抢就是了。” 只说完,百里熊鹰睃一冷,迅速搭弓起箭。 “百里大师,不可——” 已经晚了,狼头箭呼啸而出,下方近四百步的官路上,一对并肩坐着村人夫妇,来不及发出声音,便双双死在了马车的驾座上。 马车之后,还拉着一些从城里新购的物什,约莫是准备的年货。 “串珠了。”百里熊咧开嘴。 “莫要惊,我早说了,我百里熊猿臂鹰睃,看得清附近的地方,暂时没有人过来。二三子,迅速取来马车,往蜀州南面赶路。沿途若有机会,再抢二辆。” 一场翻山,摔死了三人。眼下,只剩的九个凉州死士,惊魂未定的点了头后,仗着轻功往下跃去,将马车扯了过来。 “恐遇蜀人的探哨,沾了血的物件,便弃入林子。” 喜庆的灯笼,卷成坨的腊肉,不时被扔出马车。甚至,还有一张无辜的春联儿,只因为用了朱墨,同样被撕烂,甩出了马车之外。 半截撕断的春联儿,约莫还见着四字。 “岁岁平安”。 踏。 百里熊的脚,冷冷踏在“岁岁平安”之上,再碾了两脚,徒留一片浑浊不堪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