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凉州,徐牧却一直留意着,各个州地的情报。夜枭组的渗透,开始有了可喜的进展。 听说前些时日,曹鸿都带人摸到了河北四州。 唯有沧州,依然锁得很死。 “渝州王在整合之后,已经带着大军,陈兵于易州之前。如今的河北四州,渝州王已得其二。” 常四郎占了壶州和邺州,剩下的,便是易州和幽州。当然,还有北面公孙祖的燕州。 这场北方大战,徐牧是看好常四郎的。兵多将广,而且没有任何粮草的忧患。卖粮的,在乱世之中,原本就具有先天优势。 “若渝州王胜,那么,将近小半壁的江山了。” 内城三州,河州,河北四州,再算上养马地燕州。九州之地,其中还大部分是富庶的大州。 贾周犹豫着,“作为主公的谋士,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主公留意一些。到时候,与猛虎比邻而居,不见得是好事情。” “当然,这河北的大战,公孙祖可不是傻子。为了求存,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我估摸着,还要打很久。” 徐牧点头。恍惚之中,又看到常老四站在面前,一边系着袍子,一边喊他小东家。 “文龙,当务之急,还是以经营西蜀为上。” “这是自然。前两日,恪州的黄道充,让人送来了恭贺大礼。主公猜猜是什么?” “银子?” “三十万两的银子,另外,还送了两千车的粮草。” “老黄这人,有些意思。文龙,没错的话,他是想在西蜀的牌面上,押重宝了。” “正是如此。贺礼先行,我估摸着,黄道充应该也准备入凉了。这等讨彩的喜事,他向来是亲力亲为的。” 乱世求存,老黄将家族延存的念想,发挥到了极致。 “对了,成都里的黄之舟,我差些把他忘了。” 黄之舟,便是黄道充的嫡系血脉,如今在将官堂里修学。 “没有任何异动。听说,是个有几分大才的人。” “留着吧。看黄道充的表现,再作打算。” 坐在王宫里,徐牧和贾周,在西蜀的政令之上,开始重新商谈起来。只可惜,连一盏茶都没喝完,殷鹄已经匆匆走入。 “主公,探路营已经回来了……损失惨重。” 探路营,便是徐牧派出去,打通丝绸之路的人马。为此,不惜花了重金,来征聘向导。 放下卷宗,徐牧皱住了眉头。 “问了探路营回来的人,听说是一伙蒙面马匪干的,至少两千骑,又趁夜色偷袭杀出,探路营损失惨重。若非是营将稳重,迅速带残军入了石林死守,只怕要被全歼。” “不是马匪。”贾周脸色淡淡,“一般的马匪,只劫马贩客商,不会来劫将兵。” 徐牧深以为同。联想到先前昭武郡的事情,这一波,极有可能是被针对的。 “六侠,让探路营的人,先安心养伤。战死者的亲眷,记得发放一份抚恤。另外,想办法去寻几个,和西域那边搭得上线的人。” 殷鹄抱拳,抬步转身离开。 “文龙,好事多磨啊。” 实际上,徐牧更想亲自去一趟西域。但现在的情况,西蜀的周围,依然有不少危机。 这种念头,除非出现转机,否则只能作罢。 西蜀的大势,在灭掉凉地三州之后,最为因素多变的,应该是西域那边了。若是西蜀强盛,徐牧更愿意重启都护府,派出一员大将,镇守关外,抵住魑魅魍魉的窥视。 若是有一人,能熟悉西域情况,继而再定策,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可惜没有,百年衰弱的大纪中原,别说普通人,哪怕是经商的门阀,和西域那边都鲜有往来了。 “通知晁义,协助余当王,开始在凉州外,巡长哨,诛劫匪。” …… 不到三十岁的晁义,披着将甲,举止谈吐,已经有了一种帅将的模样。反观在旁边的卫丰,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和张大翠的事情。 “老卫,恐怕要打仗了。”晁义抽了抽嘴巴。先前的时候,邮师从蜀州而来,带来了不少蜀州的家书。 其中有一封,便是卫丰的。 “晁兄,你瞧瞧,我家大翠的信,总说盼我回家。”卫丰咧开嘴,满脸都是喜色。 蜀州里,代笔的事情并不少。牵挂安危的家书,总像雪片一般,不断飞到前线里。 “老卫,戴好头盔。” “晓得,晓得。”将信揣入怀里,卫丰急忙戴起了头盔,上了马,开始和晁义并肩而行。 按着徐牧的意思,卫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