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的话,一一转达而出。 四周围间,东陵水师杀气腾腾的脸色,与青州军担惊受怕的神态,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起弓!”苗通冷着脸。 “呼。” 一艘艘的战船上,无数的东陵步弓,搭箭上弦,瞄准了最后的几艘青州战船。 单单是这份威压,都足够吓人了。 “好,好!你不愿立字据,那也无妨。我唐五元,一直都对下属说,西蜀王徐牧,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我讲了,你便要放过我。” “我知晓粮王是谁,他先前便在恪州,我猜出来了——” 四周围一片死寂,正竖起耳朵听着的徐牧,忽然间发现声音停止,只等抬头,才看见不远处的青州船上,唐五元满脸是血,痛苦地捂着自己喉咙。 “怎的?”徐牧大惊。 殷鹄急步走回,脸色亦是带着焦急。 “舵主……唐五元被人割喉了。” …… 青州主船上,一个握着匕首的中年谋士,状若疯狂地长笑。 唐五元双手捂喉,张着淌血的嘴,不断大口哈着气,脸色越来越白。 这突然的一幕,让诸多的青州将领,以及谋士,都变得大惊失色。 “保护主公!”不知谁率先喊了一句,数十个的青州士卒,扑向握刀的谋士。 仗着功夫,握刀谋士连杀了四五人,到最后,被长刀捅碎了身子,咳着血翻入江水里。 “主公,主公!” 唐五元捂着喉,发出嘶哑至极的哭声,断断续续,像坏了的牛皮鼓,被风一吹,便嘶嘶作响。 “大业……吾的大业……大业未竞,吾唐五元——” 兴武十九年冬,袁侯爷清君侧身亡。天下诸多野心之人,纷纷而动。 在青州,一个儒雅的仕子,弃了手里的圣贤书,拿起了剑,要去争一番天下。他只觉得,他的隐藏身份,他的才能,当有更大的建树。 嘭。 青州主船上,唐五元仰面朝天,只坚持了一会,整个人重重倒在血泊之中,再也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