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余的斩首卒,一时间杀声震天。乍看之下,如狼入羊群,越冲越深。 “传令,立即闭阵。”申屠冠长剑杵地,声音发冷。 嘭嘭。 原先在南面,被撕开的圆阵口子,一下子又迅速合并起来。冠军三营举盾抬枪,将后续的敌人,死死挡在阵外。 “杀!”在阵眼中,申屠冠准备好的三千长枪卒,一下子列阵以待,架起长枪,怒吼着往前推去。 冲入阵中的斩首卒,对于突然出现的长枪阵,始料不及,但很快,凭着一股死士之气,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扑杀。 “刺——” 一个冠军营的都尉,振刀高吼。 喀嚓,喀嚓。 冲到前排的数十个斩首卒,瞬间被捅穿了身子,咳着血栽倒在地。 在后者,迅速举着手里的盾牌,试图挡住推过来的长枪阵。 但里三层外三层的圆字大阵,在申屠冠的指挥下,极其狡猾。配合着长枪阵,最里侧的一层东莱刀盾,迅速架盾紧逼,挥刀往前怒砍。 不多时,冲进来的斩首卒,一下子又死了百多人。 “再刺!” 密集的长枪,步步紧逼,仗着距离的优势,越杀越凶。 在圆阵的最外层,悍勇的冠军营,虽然人数不多,却死守不退,每战死一人,在后,便会有另一人迅速补位。一时间,到处都是迸溅的鲜血,以及痛呼的声音。 …… “军师,大事不好!三千斩首卒,被东莱军的圆阵……吃了。” “吃了?” “斩首卒冲入敌阵,便出不来,被东莱人四面围杀。” 凌苏眯起眼睛,“这场仗,不是该我东陵围剿敌军么。” 报信的裨将,垂头不敢答。 “申屠冠,名不虚传。若无猜错,这是阵中之阵,颇有几分古阵法的模样。” 沉思了一番,凌苏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发狠的神色。 “传我军令,先以远射牵制敌阵。诸军莫要靠得太近,先前撕开的大阵口子,极有可能,是申屠冠故意露出的破绽。便如一张兽口,你等若是杀入,便会被里头的埋伏吃掉。” “另外,让后勤营的人,迅速调集冲城车。” “军师,冲城车?” “正是,士卒不可往,便以冲城车撞开敌阵。如今,四周围都是林火,申屠冠布下此阵,无非是权宜之计,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脱离此战。若是焦急,便会中计。” “不管天时或是地利,对于我东陵而言,都是有利的。而申屠冠的冒险布局,若是没有效果,要不了多久,便会溃乏了。另外,我等真正的目的,并非只有申屠冠。” 凌苏重新露出笑容,指着东面的方向,“主公那边的埋伏,才是真正的重头大戏。你看着吧,若是继续耗下去,申屠冠会忍不住的。一急,便会全军覆没。” “军师妙计!” 凌苏呼出一口气,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实际上,他现在是极为不爽的,大好的优势,居然被申屠冠打成了这副模样。 还好,尚有很大的机会。 …… 喀嚓。 三千的斩首卒,被吞没在阵中。即便爆发出了死士之气,却依然扭转不了战局。 申屠冠看得清楚,哪怕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冠军营,为了歼灭这三千余的斩首卒,也死了四五百人。这还是制造了优势的情况下,可见,东陵人的战力,不能小觑。 “申屠将军,敌军不冲了。” “我看见了。” 申屠冠仰起头,试图找出敌军本营的位置。他发现,指挥这场战事的敌方大将,并不是泛泛之辈。 若是没有运用这种古阵法,只怕他的冠军营,早已经被剿得士气崩溃了。 “将军,还要不要打开口子?” “不用,敌军不会上当了。传令下去,收拢大阵,先以死守为主。” 申屠冠很明白,如今的光景之下,不能继续耗下去。想了想,他转过头,注目着东面的方向,按着和自家主公的约定,在离开此地之后,是要迂回往东行军的。 “主公那边——” 一语刚出,申屠冠突然脸色大惊,一下子收了声音。他再度抬头,目光露出焦急。 “我问你,若是主公知晓,我等被困在此地,会如何?” “申屠将军,主公定然会提兵来救——” “中计了。”申屠冠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