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将军,蜀人又攻城了!” 城头上,康烁的脸色,并无任何的惧意。和以往一样,城下的蜀人,无非是一番佯攻。 “今日还派了搦战斗将的人。” 康烁有些好笑,“莫理就是。家兄早说了,蜀人会用尽一切的手段,引诱我军出城决战,好破了李度城。这跛人,伎俩都用老了。” 说着,康烁目光掠过,发现有蜀人长伍,居然在迂回绕过城关。当然,他依然没有任何军令。 他是个谨慎的人,尤其是,又领了胞兄康烛的命令,使得他更加小心,不会轻易中计,守住李度城即可。 “传令,各处城门,继续严防死守,增派巡逻的营军,谨防蜀人奇袭城关!” …… 坐在马车里,东方敬回头,看了眼在后的李度城,一时间陷入沉思。并不出他所料,李度城的守将,谨慎过了头,只知死守,不知变通。 度势用计,便是他最大的本事。 “此去莲城,即便加快行军,也需三四日的时间。” 这一计,只需出了一点问题。那么,这奇出的三万人马,便会陷入绝境。但现在,东方敬要做的,便是抢一个时间。抢在东陵境内,大军稳住局面之前,给予重重一击。 “通知夜枭,不惜一切,寻到鲁雄的人马,打下莲城之后,与我死守城关。另外,再派人入一趟南海,找到李桃,让他加紧结盟的事宜。” “遵小军师令。” 在马车之外,一个侠儿暗卫领命,迅速掠动身子,消失在了长伍里。 …… 呜呜,呜呜。 在恪州江岸上,沉闷的牛角号,终于响彻起来。 一日一夜的厮杀,使得江岸附近一带,到处都是堆叠的尸体。由于康烛的奇袭,这一拨的厮杀,东陵算得上优势,也扳回了不少的士气。 “康烛,做的好!不愧是我左师仁的上将!” 等康烛退回来,左师仁脸色大喜,不顾主属身份,直接将康烛抱住。这一幕,让旁边的凌苏,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见过主公。”康烛抬手,又看了眼旁边的凌苏,“也见过军师。” “康烛,无需多礼。接应的战船,已经到了!这一次我左师仁,能返回东陵,你和齐德都算得大功。” “可惜了,若非是东陵境内叛乱,我当真要留下来,剿灭这些敌军的!”左师仁叹息道。 康烛和凌苏,都知道是左师仁的场面话,但并没有揭穿。三人同行,往江岸继续走去。 遥想当初,东陵本部六万大军,再加上粮王的数万大军,到了现在,系数退回之后,加起来的人马,只剩不到四万人。 可想而知,这一次的战事,对于东陵而言,是何等的打击。. 转过头,左师仁不舍地看了一眼恪州的方向。只可惜,在他的心底,再也生不出攻城掠地的勇气。 “回陵!”左师仁身子颤抖。回了东陵,相当于折戟沉沙了。而恪州,也将落入东莱和西蜀的手里。 “主公,留得青山在,日后还有机会。”凌苏急忙劝了一句。 “自然……” 此时,浩浩的水师战船,已经到了江岸附近。只等东陵大军集结,便一并回东陵。 …… “主公——” 离着江岸不远,一声亲卫的哭喊,瞬间响彻了营地。连着刚赶过来的袁冲,更是哭成了泪人。 知天命的袁松,已经面色苍白地死去,躺在一席金色披风上,脸庞间满是不舍的意味。 浑身浴血的申屠冠,从外急急赶回,见着这副光景,一下子弃了剑,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徐牧站在一边,亦是沉默不语。他甚至在想,若是杀死了左师仁,赢得一场完美的胜利,说不定袁松大喜之下,能多活几个月的。 “袁贤侄节哀,申屠将军也请节哀。” 军帐里,气氛很凄凉。袁冲算不得大才,但也算个孝顺之人。并没有因为继承大位有太多的欢喜。反而,一直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哭了大半天。 “申屠将军,眼下有何打算。”徐牧凝声发问。虽然问的不是时候,但眼下,东陵大军撤退,恪州还需要各方守备,小心提防左师仁的下一次进攻。 申屠冠揉了揉眼睛,想了想开口,“蜀王,便按着我家主公说的,陈水关附近的四大镇,一并交给蜀王。你我两家,永结同盟之好。” 袁松临死之前的布局,非常符合东莱的利益。东陵战损很大,但一样,东莱三州的战损,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