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小心!”吴真焦急大喊,举起了手里佩剑阻箭,便如天下最好的兄长,死死挡在端木仇面前。 只等伏弓歇下,第二阵还没射出,吴真急忙催促着人马,速速往前离开。但道路泥泞之下,一时间,马力频频受阻。 “三哥,出不去了!”此时此刻,端木仇的声音,才有了一丝的惊慌。 吴真也咬着牙。 在他们的后方,不断响起本部士卒坠马的惨叫。蜀人布下了埋伏,再以骄兵之计,将他们钩来了此处。 那该死的西蜀小将,便如一枚诱饵,死死拖住了他们。 吴真呼出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四弟,为今之法,只能留人断后,你我方有一线生机。” “断后营……三哥,你我执掌骑营并不久,此番又连连中计,恐怕失了军心——” “我有办法。”吴真沉声开口,“稍等一会,你务必紧跟我。须记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能回到本阵大营,你我尚有机会。” “三哥……” “莫哭,我家四弟是好汉子。” 吴真侧过了目光,在第二阵伏弓的呼啸中,迅速观察着周围地势,待看了个七八分,才颤着声音,举剑高呼。 “楼字营听令,北面伏军只是虚兵,速速从北面杀出,我等便能回北渝大营!” 等军令传下,此时,离着北面最近的楼字营,二三千北渝骑卒,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顾不得深思,纷纷打起了缰绳,往北面方向狂奔。 吴真艰难回头,再度开口。 “余下者,随我从南面突围!速速杀出血路!” “四弟,快跟紧我!” …… “弃车保帅,居然能如此果断。”埋伏处,陈忠皱了皱眉,继而,又转过了头,看着旁边的魏小五。 “小五,你如何看?” 魏小五想了想,“陈将军,北渝人马蹄机动受阻,反而我西蜀的骑营,开始从两翼的平坦地势,迂回准备了。我觉得,小军师的意思,是要用这六七骑的北渝骑兵,作为鱼饵,不断地钓起大鱼。” 陈忠听着,脸色满意。 “西蜀后辈之间,你魏小五有些不得了。” 魏小五不敢托大,急忙躬身抱拳。 “这一会,我等便准备一番,准备作包抄之势,只等被钓起来的大鱼。” “陈将军,若北渝人不救呢?要知晓,那位常胜军师,是何等的妖智之人,未必会上当。” “若不救,剿杀即可,便当回本了。” 魏小五沉沉点头。 在埋伏地的北面,被诈去断后的两三千北渝骑卒,无法突破,并没有坚持多久,一个接一个的,不断坠马落地。 而在往南面的方向—— 吴真和端木仇两人,带着剩余的四五千骑军,不管不顾地要冲出重围。只可惜道路泥泞,马力太慢,无法形成奔袭之势。 “三哥,我不服啊!”到了现在,还不算脱离危机,但端木仇的一张脸庞,已经露出不甘的狂怒。 那该死的西蜀小将,这是第三次羞辱于他了。偏偏这种光景之下,他根本无法手刃敌贼。 “四弟,稳重一些,留得青山在!”吴真劝了一句,神色里满是 担忧他只觉得,现在的自己,便如一条夹尾的老狗,慌不择路地逃奔。若是慢上一些,只怕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认真来说,那位蜀人小将的诱计,并不算太高明。只可惜,自家的四弟……就偏偏上了当。而他,也跟着杀了过来。 抬头远眺,黎明的破晓下,四周围的湿漉折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突然明白,在这种围剿之势下,北渝的营地大军……未必会以身犯险。要知晓,如此一来,反而会中了敌计。 “三哥,三哥?” 两声焦急的呼喊,将吴真的思绪搅散。 “四弟勿怪,刚才发了偏头疼。”吴真重新变得认真起来,握着刀,循着最稳妥的通道。 “四弟快走!” 带着人马,吴真辨了一个方向,再无犹豫,迅速往前逃离。 一路的夹尾窜逃,吴真并没有发现。逃离处的后方,离着不算太远,一支浩浩的西蜀骑兵,正严阵以待。 …… “伯烈,常胜会派人来吗?”大宛关上,徐牧语气认真。 “难说。”东方敬想了想开口,“两个北渝小将军,不管怎样,在常胜的心底分量是不足的。庆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