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的,只会说“头疼、不舒服”。
温暖确定发卡擦不干净了,便气鼓鼓地站起来了,瞪着常惟实看了两眼。
“那我去给你叫人看医生!”
那年冬天很冷,温暖生病感冒不断,最不喜欢见的就是医生。因为不仅要吃很多很多的药,可能还得打很疼很疼的针。
所以,小温暖在得知常惟实有可能生病后,跑出去喊人的小脚步都透着一股欢快劲儿。
好耶!
终于不止她一个人要打针吃药了。
她要找最凶的医生给坏哥哥打最疼的针,这大概是小温暖能想到的最好报复。
......
时隔今日,温暖也不觉得当初自己是救了常惟实。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大家都很小,没有专门的课程和大人教导,说是救命这个话题实在太过沉重;也可能是因为动机不纯,所以温暖从小就没有自己是所谓“恩人”的意识。
这些所谓的救人或者救命观念都是因为后来常惟实被送医院,医生说再拖下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好像都是从那句话开始,一切才有了不同的走向。
挺荒诞的。
温暖揉了揉太阳穴,甩开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想法。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都没亮灯,只有声声呜咽传来。
温成整个人立刻就弹起来了。
“卧槽槽槽!”
别说酒醒了,感觉气都没剩几口了。
温暖伸手拍亮灯,露出沙发上的人影——赵美娟。她甚至都还没睡,抱着纸巾看着DVD放映的狗血电视剧,哭的稀里哗啦。
“你、你们怎么才回来?”
温成讪讪地把随手抓的痒痒勺放下,踢踏着拖鞋撑着沙发跳过去,翻到里面躺着。
“妈,你这么还没睡?”
“你们两一个都没回来,我能睡得着么?”赵美娟瞪了她一眼,抱着纸巾盒继续哭着擦泪,眼眶红的像兔子,“你们两去哪了?怎么回来那么晚?”
“有点事...”温成刚想敷衍两句。
温暖就坐到单人沙发上,打断了他:“我们遇见了常惟实跟薛静妍,感觉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赵美娟拿着遥控器按了暂停,深吸一口气,准备先跟两孩子聊聊。
主要是哭伤了,得歇会儿了。
她端着养生茶喝了几口,听温暖他们两相互补充着说完了酒吧里的事。
温成躺没个躺样,胳膊盖在眼睛上,没露出丁点笑意:“薛静妍可真够敢的,什么事都敢认。”
温暖倒不关心薛静妍,她像是有些奇怪。
“既然常惟实一直都认定是薛静妍替他喊的人,那常家人是不是也都这样以为的?”
温成正好躺在灯下面,胳膊怎么盖都觉得有光透出来,不太在意:“有可能。”
“那就奇怪了,”温暖看向赵美娟,“妈妈,要是这样的话,那常家那个时间为什么还要帮爸爸的生意?”
“是啊?!”温成也坐直了,像是发现了华点。
他们家一直都以为常家当年帮他们是因为温暖救了常惟实,可要是常家人都不知道是温暖喊的人、帮的忙,那又为什么给他们资源呢?
温成看向赵美娟:“妈,您知道吗?难道那时候我爸就跟常叔关系可以了?”
赵美娟毕竟之前跟常爹打过交道,比他们了解的又深些。
她有自己的想法,只是端茶壶的手却开始颤抖,泡的漂亮的养生茶从壶中流到杯中,又缓缓溢出。
“可能是因为——”
温成急性子:“因为啥?总不能是怕咱们家没钱给小暖找医生吧?”
赵美娟看向温暖,缓缓摇了摇头:“可能是怕,怕小暖救不回来吧。”
隔着距离,温暖似乎都能听见空气中传来的声音,带着惊、惧和颤。
温成什么声都没了。
那年冬天是温暖过地最难的一个冬天,也是温家人过得最艰辛的一年。温暖高烧肺炎和水痘,外加她早产带的体弱,始终没好的季节性感冒,都给发了出来。初开始的时候整天都是各种病情通知单,一叠一叠沉甸甸地搁在赵美娟跟温爹心里,也看在了来探病的常家人眼里。
再也么说温暖都是在常家出的事,可能是愧疚,也可能是出于给常老爷子攒福,甚至是常家人的补偿目的,那年常家人虽然没在举办过什么活动宴会,但确实没少给他们资源。
温家的罐头厂在那年冬天是彻底起来了。
只是温暖身子彻底弱下去了,辗转换了好几个医院,才在次年春天勉强稳住了希望,而后就是长达近一年的修养。一周至少三次针,温暖的整个手背都是输水留下的青青紫紫印子,不善言辞的温爹每次看着都要心疼地亲了又亲。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家里人都习惯性地谦让温暖。直到今天,包括现在,赵美娟都不太想跟温暖上脾气。
是真舍不得。
所以,她一直都很矛盾。
赵美娟又看了眼温暖,眼里满是疼惜,带着浓浓鼻音。
“囡囡。”
她开始后悔,自己那么好的女儿受了那么多罪,就是败点钱又怎么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