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在她身体各处勾缠扭曲。
脖颈、耳垂、指间、腰背腿背。
无孔不入、带着撒娇使性似的渴望。
贺兰铎玉质金相的脸上染上薄粉。
圣洁的神像堕落成了欲望的美杜莎。
他情动一般,扶住她的腰,紧绷的指尖陷入柔软而温热的肌体。
动作分明暗含强势,浅色的睫羽却脆弱似的轻颤,垂落着堪堪拢住软化成水的绿眸。
“……”
意识到了什么,郁姣眨眨眼,略微推开了他。
贺兰铎微微喘息着,用一双云山雾罩的氤氲绿眸看她,尾巴和鳞刺都还不受控地磨蹭着郁姣。
这张宛如刻度般精致的脸,此刻终于褪去面具,只剩下一点意犹未尽的空茫。
——令她想起虚拟世界的少年贺兰铎。
“贺兰,”
郁姣捧着他的脸,悄悄转变了称呼,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
“看看你的舌头。”
“……”
水绿的眼眸闪过一丝迟疑,他谨慎地伸出了舌尖。
乖巧得有点可怜巴巴。
淡粉的舌尖不似常人那般是圆润的软肉,竟然是分叉成几缕的异形,像更软更扁的鳞刺、也像突变的蛇信。
——难怪亲起
来怪怪的。
像是受惊的螺、眨眼收了回去。
他抿唇,别扭道:“很难看吧?……是…生物改造的结果。”
眸光低垂、嗓音也低低的。
他好像很明白怎么将这张脸的杀伤力用到极致。
郁姣好笑地勾着他的脖颈拉下,一字一顿说出他想听的话,“怎么会呢……我很喜欢。”
她的嗓音低哑,咬字暧昧戏谑,像是含着他同样圆润又漂亮的耳垂在说话:
“很适合贺兰小狗哦。”
“……”
他的耳尖红了。
“用它……做点小狗该做的事吧。”
-
指间夹着根烟,似乎不用点就能烧起来。
——因为这儿的空气非常火热。
聂鸿深:“……”
面对这幕激情“好戏”,此刻的他显得既多余又自讨苦吃。
他原本幼稚的报复计划是假扮贺兰铎,在郁姣迷迷醉醉地沉浸温柔乡之时,再猛然揭露真相——给她一击重大的、心灵上的被羞辱感。
没成想贺兰铎出尔反尔、出手阻拦。
不过小事一件。他不欲跟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撕破脸,毕竟两人还有合作。
只是没想到——
合作伙伴跟小叛徒搞到一起了。
聂鸿深咔哒一下点燃烟,怅然而无语地吸了一口。
烟气飘散。
贺兰铎抬眸。
他正埋首在郁姣的颈窝,望来时,眼神宛若锋利的丝刃,远远地和聂鸿深对视。
那绿瞳缩成一线,一点没有方才面对女人时的柔软和羞意,仅剩冷然和杀意。简直像护食的冷血动物。
装。
聂鸿深不屑地嗤道。
人面兽心的玩意儿。
“……”
人面兽心的玩意儿冷冰冰看他一眼,一边抱紧怀中的女人,一边分出几缕鳞刺不动声色地在光屏上戳戳点点。
开启了空气净化模式,吸走了聂鸿深制造的烟气。
紧接着,他故技重施、用鳞刺蒙住郁姣的眼睛,温柔地抱起她,走向隐秘的里间。
自动门关闭的瞬间,向聂鸿深斜去一个小气的眼神。
一副护着宝贝、担心给人偷了去的小家子模样。
聂鸿深不屑。
他还不乐意看呢,况且——
幽紫的眼瞳微转,饶有兴趣地瞥向那面巨大的玻璃水墙。
——在场的观众又不止他一个。
粼粼深水中,悬浮着一条半人半兽的水生怪物,致密的鳞片泛着蓝紫色的莹光,神秘华美得像神明的一瞥。
它安静地摆动蛟蛇一般的长尾,缓缓将爪子贴上玻璃墙,被造物主偏爱的、纷惑靡丽的脸微偏,疑惑似的。
方才,它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唇舌交缠不知羞的两人。
幽蓝的兽瞳像燃烧的鬼火,一寸寸移动
、紧紧追随他们消失的背影。
……
等贺兰铎出来时(),聂鸿深已经抽完了三根烟。
啧。
聂鸿深叼着烟?(),故意看了看腕表,“二十分钟。看来,实验品[A81]并不如传说中那般神乎其神。”
阴阳怪气的。
贺兰铎:“……”
此时,他衣冠齐整、霁月清风,已然看不出二十分钟前耽于美色的样子。
他勾出一个微笑,回击道:“是比不上天生异种的聂先生。”
两人视线碰撞,仿佛正在上演一出无声的短兵相接。
聂鸿深冷呵着出一口烟气,眸光如冷然的电光:“贺兰大人不是自诩情深不悔么?怎么不过短短几年,便移情别恋了?”
贺兰铎微笑吐出四个字:“权宜之计。”
聂鸿深弹了弹烟灰,淡淡道:“你这屈从于权谋的感情真不值钱。”
贺兰铎眸光微转,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