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念哂笑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先给你讲一段旧事吧……”
接着,他便将一件往事向陆星河娓娓道来。
原来,苏君念本是太清门昊阳峰首席弟子,因为与同门另一峰的师兄争斗,可惜最终输了半招,于是愤而离开太清门,辗转流落到此地。
但苏君念也是个无法无天之辈,离开太清门前,暗借换防之际潜入藏经阁,私自将太清门三大功法中的《太上心经》和《太玄剑经》复制带走。
随后他又入葬剑池扫荡积存千年之久的剑元液,准备炼制一把绝世神剑,等苦修到通玄境后再回去报仇。
后来他辗转至此地,遇到魏叔文和筱虹两人,见其资质上佳,性格又乖巧讨人喜欢,便一时心动收为记名弟子,传了半部《昊阳功》。
未曾想因此埋下隐患。
某次,苏君念不慎透漏出一丝口风,将身怀太清门两大功法与绝世剑胚之事说了出去,因此遭到魏叔文两人暗中嫉恨,认为他藏私,不肯传授更高级的功法。
于是两人私下筹划十余年,终于趁苏君念渡第三次雷劫时出手。
那时他正处于极度虚弱的时候,又对两个素来疼爱的弟子没有防备,因此在其骤然偷袭下失手被擒。
说到这里,苏君念的脸上浮现浓浓的恨意:“魏叔文和筱虹这两个逆徒,枉我还想突破到通玄境后将他们带回太清门正式拜师,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歹毒心肠。可叹我苏君念英明一世,最后竟然在这里翻船!”
他恨意滔天,让陆星河原本坚定不移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陆星河问道:“师父……他们将你锁在此处,是想逼问出功法?”
苏无念重重啐了一口,痛快笑道:“不错!当初我只传了他们半部《昊阳功》,无法修炼到雷劫境。而另外两部功法我记住以后就毁去了,为的就是防止不甚陨落被外人得到。以他们的修为想对我搜魂,更是痴心妄想。”
“至于那块剑胚,吸收千年剑元后早已通灵,若我死去,也会变为废铁,所以他们才一直将我囚禁在这里。这些年来,威逼哀求之计数不胜数,但我苏君念又怎会上两次当!”
接着,他又叹道:“不过这些年来,那两个畜生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看到你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被另一件事缠住了。”
陆星河眉心一跳,知道终于到了关键地方,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事?”
苏君念冷哼一声说:“当日他们偷袭我时,虽然成功,但是机缘巧合之下,筱虹被我体内残留的火毒所伤,而那时她体内正孕育着一个胎儿。胎儿染上火毒后,先天便有残缺,且日夜受到焚烧煎熬。”
他看着陆星河,似是惋惜又好似轻蔑般笑道:“而唯一的救治方法,就是找一名资质绝佳的水属性之人,施展夺舍之术为其换体。水性最为柔和,且与火毒相克,如此方可救治那胎儿。而你,正是他们找的夺舍之人!”
“你胡说!”
陆星河颤抖地指着他说:“我自幼被师父师娘收养,他们待我恩重如山视如己出,又怎会害我?而且你说的那名胎儿,我从未见过,一定是你怀恨师父将你囚禁,编造谎言欺骗于我!”
谁想苏君念根本没有反驳,他拖着铁链向后一躺,倚靠在石室角落的一团腐败的杂草堆中,舒服地半闭着眼说道:
“你说的对,我就是闲着无聊骗你玩的,没想到被你慧眼识破,我无话可说。”
“你!”
陆星河见他这副模样,想要开口,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准备爬出石室。
苏君念优哉悠哉地半躺着,口里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还时不时自言自语说两句话:
“十年前,我好像隐约听到过有引魂笛的声音。这引魂笛呀,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笛声对一些低阶妖兽有刺激作用,能让它们失性发狂……”
陆星河猛然转身,死死盯住苏无念,眼眶中有滔天杀意迸射,连苏君念看到后都为之一惊。
“你说得,都是真的?”
十年前,陆星河所在的村子遭受到一场数百年未遇的兽潮,全村上下一百九十二口,包括父母在内,除了他自己外,无一幸免。
而他,正是被恰好路过的魏叔文夫妇所救。
兽潮袭击前,村里所有人都表示听到过一阵悠扬的笛声,有的老人甚至搬出板凳坐到门外聆听。
这一点,陆星河虽然年幼,但却记忆犹新。
苏君念笑道:“你若信,便是真的,你若不信,那依旧当我说谎吧!”
他将这些年中发现的蛛丝马迹串联到一起,再结合陆星河刚才透露的消息,推测出了一个大概的可能。
现在看到陆星河的模样,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我信!”
这一次,陆星河没有犹豫,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请前辈救我!”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哪怕是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
“好,够痛快!你先将那两个逆徒现在的情况说给我听听。”
苏君念拍掌称赞,然后仔细倾听陆星河讲述入宗后的一切。
一个时辰后,陆星河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