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每日课后去严教习处,学习阵论并请教阵法上的问题。有了严教习的讲解,金石阵墨画学得很快,再加上可以在识海的石碑上反复练习,只了十来天,墨画就将五副金石阵法画完了。
因时间充裕,墨画画得仔细,所以只失败了一副,扣去材料费用赚了大概十二枚灵石。
旬休时墨画将阵法交给莫管事,莫管事看后颇为满意,点头道:“你……兄长画的阵法越来越有章法了。”
墨画狐疑地看着莫管事。
莫管事不知怎地被看着有些心虚,咳嗽了一声,摆手道:“没事就回宗门去吧,我这里忙得很。”
墨画看了看空旷没有一个客人的有缘斋,好奇道:“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吧,管事你忙什么呢?”
莫管事觉得自己这叫佛系经营,并非单纯的生意不好,与生意不好是有本质区别的。
但没有客人,又的确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莫管事就有点生气,“小孩懂什么?我这里可做的都是大生意,有没有客人都忙!我说忙就是忙!”
“那管事你忙吧,我先走了。”
墨画道辞,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身问道:
“对了,管事你和严教习很熟么?”
莫管事有点心虚道:“也不算很熟,只是有些同门之谊,他那个脾气又臭又硬,正常人都不太受得了,我们也好多年不曾联系了,只是前些日恰好碰到,才一起喝杯茶叙叙旧。”
“哦……”
墨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嘴上说不熟,口气却很熟稔,那就是很熟悉了,至少交情不薄。
莫管事连忙摆手,“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做生意了。”
墨画离开有缘斋,心道:
“看来莫管事和严教习私底下的确有点猫腻……”
之后墨画过的就是枯燥且普通的宗门生活,每日上课,课后向严教习请教阵法,回到弟子居后画阵法,子夜后进入识海,在残碑上练习阵法。
简单而又充实。
墨画的阵法水准日益精进,神识也日渐深厚,至少画四道阵纹的金石阵都很充裕,而且愈发游刃有余,不再有神识匮乏之感。
莫管事阵法的订单也变动了几次,每次的借口都是“行情有变化,之前的阵法不收了,要画新的”,然后拿出新的阵图给墨画。
严教习指导阵论时,就会顺带着把莫管事交付给墨画的阵法解析说明一下,对墨画而言,基本就是把饭喂到了嘴边。
这也基本验证了墨画的猜想,莫管事和严教习私底下必然有交情的,而自己给有缘斋画阵法的事估计管事和教习也都知道了。
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墨画也假装不知道。
让墨画疑惑的是,为什么教习对自己这么上心,在阵法上知无不答,莫管事也给予诸多便利。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在阵法上天赋不错?
后来墨画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严教习为人严谨认真,无论是教学还是阵法都是一丝不苟,而且传授弟子从不藏私。他这么关照自己,应该是起了惜才之心,不想让自己浪费天赋,蹉跎一生,真的希望自己在阵法上能有所精进吧。
莫管事与严教习有交情,应该是受了严教习之托,才循序渐进地安排阵法让自己去画。
墨画将两人的好意默默记在心里。
只不过现在自己还只是一个低级的炼气三层的小修士,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想回馈这份善意,也只能等以后了。
又过了两个月后,除了金石阵外,墨画还学了泥沙阵,流沙阵和通风阵,加上之前画阵法攒的灵石,一共有一百八十多枚。
墨画准备自己攒够二百枚灵石,然后选一门中品下阶的功法,这样可以省去父母不少负担。
等凑够了灵石,选好了功法,然后再和爹娘说,他们应该也能高兴些。
只是还没等墨画攒够灵石,家里就出事了。
一日上炼丹课时,严教习突然把墨画喊出去,神情有些凝重,跟墨画说他娘病重,让墨画赶紧回去看看。
墨画愣了一下,然后就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心底发凉。
墨画向教习请了几天假,然后就匆匆回到家。
但家里的门是关着的,墨画敲了几遍,没人答应,正着急时,邻居的大婶听声走了出来,道:
“是墨画吧!”
“杨大婶,我娘……”
“正要与你说呢,你娘病重,正在杏林堂请冯老先生医治呢,赶紧去看看吧!”
墨画连声道谢,然后又往杏林堂赶。
杏林堂是附近唯一一个丹药堂。
丹药堂有丹师坐阵,一般有修士受伤生病,都会前往丹药铺,请丹师诊断,并炼制丹药疗伤治病。
杏林堂的冯老先生是通仙城有口皆碑的老丹师,钻研丹道大半辈子,晚年更是通过定品考核,成为真正的一品丹师,是通仙城为数不多的定了品的丹师之一。
同时,冯老先生也是通仙城中,唯一一个成为一品丹师后,还愿意在底层散修的坊市开铺坐诊的丹师。
墨画赶到杏林堂时,冯老先生正在坐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