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虚白的视界中,王家家主夫人的闺房里,有两道身影,不知在做什么。
墨画想进去,把花郎君揪出来,但慕容彩云不让他进去。
“你还小,别脏了眼。”
墨画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但也听话地没有进去。
于是欧阳枫和上官旭在外守着。
慕容彩云和花浅浅进入闺房。
短时间后,房内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叫,而后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被法术和灵针打得吐血,狼狈破窗而出。
墨画还是有点好奇,便顺着破窗,偷偷往闺房里面瞄了一眼。
闺阁之内,一片狼藉,衣袍和裙摆散落一地。
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用被子遮着身子,气急败坏叫嚷着:
“大胆!”
“你们是什么人?”
“王家内室,岂是你们能乱闯的?”
外面花郎君已经被欧阳枫和上官旭拦住了。
慕容彩云则对那妇人冷笑道:“你是家主夫人,引采花贼入室,竟还恬不知耻!”
那妇人倨傲地瞪了慕容彩云一眼:
“什么采花贼?”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郎君他是爱我的,他说过了,他去采补那些女子,只是为了炼功,并不曾动真心……”
“而他待我不同,所以只肯与我欢好,不曾采我元气……”
妇人说到这里,忽而心中酸妒,“那些贱人,能被郎君采补,真是便宜她们了……”
慕容彩云只觉怒气上涌,气得牙痒,一时说不出话来。
墨画在外面偷听到了,就“善意”提醒道:
“他不采补你,有可能是把你当‘猪’养,等你修为高点,然后再一次性采补完……”
墨画言语诛心,却一脸同情。
毕竟事实摆在那里,狗改不了吃屎,采花贼也不可能不采补。
“猪,都是要养肥了才杀的……”
妇人闻言一怔,瞬间破了大防。
她一口血气上涌,脸色涨红,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墨画,“伱,你这……”
她刚欲破口大骂,就被花浅浅以灵针,刺入穴位,晕了过去。
这妇人虽有筑基修为,但养尊处优,只知道背着丈夫养情人,实力弱得令人发指。
至于这妇人怎么处置,就要看王家,还有道廷司那边的意思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抓住那采花贼。
那采花贼破窗而出,夺路而逃,被守在外面的欧阳枫和上官旭,出手拦住了。
欧阳枫长剑如风,上官旭重剑如山。
两人将采花贼围住,并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墨画出来一看,便见这男子容貌英俊,肤色却白得阴沉,一脸放荡,看样子就是那“花郎君”了。
和多数采花贼一样,花郎君身法很好,但道法稀松。
与欧阳枫两人交手,他尽落下风,但周身粉色缠绕,身法翩如落花,一时之间也能周旋,也没有性命之忧。
而很快,王家的修士也聚集了过来,一個两个神色震惊,但态度却是各异。
有人冷笑着,在看笑话;有人掩面,觉得丢脸;有人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不少王家修士,便一齐上来围攻,想抓住花郎君。
但他们身手不行,碍手碍脚的,反倒给了花郎君喘息的机会。
墨画一开始还有些生气,但见王家修士,目光闪躲,似乎心怀鬼胎,想了一下才恍然。
抓住花郎君,这件事就坐实了,王家的颜面,就不保了。
家主夫人养采花贼,这可是桩天大的丑闻。
王家会沦为整个峦山城的笑柄,数百年遭人奚落,抬不起头来。
最好的情况,是王家抓住花郎君,然后直接打死,毁尸灭迹,对外声称没这回事。
其次,就是放跑花郎君,抓奸不成双,这事就可以只是“谣言”。
最坏的情况,是花郎君落到自己和师兄师姐他们手里,还被押到了道廷司,定了罪,入了案。
那这件事,就是铁的事实。王家全族,都要跟着丢人。
所以他们出手,优先是想抓住花郎君。
在抓不住花郎君的情况下,也不能让花郎君,落在自己这几个宗门弟子的手里……
墨画明白了,微微一笑,并没有出手,而是坐在一边看戏。
而王家修士的作为,也没出乎墨画的预料。
在知道他们王家,抓不住花郎君的时候,便开始故意使绊子,阻拦欧阳枫和上官旭。
欧阳枫和上官旭也想明白了这点,顿时有些生气,下手便不分轻重。
既然王家修士,假装帮忙,来碍他们的事,他们就假装“失手”,砍王家修士几剑。
王家修士心虚,也不敢声张。
但这样一来,反倒便宜了花郎君,越乱他越容易脱身,而几次身法闪转后,他距离欧阳枫两人,已经有数丈的距离了。
这个距离,足以脱身。
欧阳枫微怒,灵力激荡,剑气凛冽,便想强行动手,将这些拦路的王家修士,一并砍了。
耳边却忽而听到一声细微的喊声,“枫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