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神识天赋匪夷所思,更是把他当宝贝一样。
只是如今,知道墨画是那人的弟子,荀老先生震惊之余,心情就复杂许多了。
那人身负天机衍算绝学,一举一动,皆有深远的谋算,都暗含莫测的天机。
如今那人天机断绝,归墟天葬现世,可却暗中留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弟子,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太虚门……
这其中是不是也蕴含了某种深意?
荀老先生思绪纷呈。
过了片刻,墨画抬起头,目露期许,低声问道:“老先生,这份手稿……”
“你收着吧。”荀老先生温和道,“本就是给你的,你好生拿着,没事多看看。”
墨画将手稿攥得紧紧的,感激道:“谢谢老先生!”
荀老先生微微一笑,拍了拍墨画的肩膀,道:“行了,回去吧,下午还要上课。”
“嗯。”
墨画点头,又恭恭敬敬向荀老先生行了一礼,之后告辞离开了,只是背影略显落寞。
荀老先生叹气。
这副单薄瘦削的身躯里,可能承载着,堪称恐怖的大因果……
有些事,他没有点明,心中有数,顺其自然就好。
重要的事,只有一个。
那就是墨画。
无论他身上有什么因果,他现在穿着太虚门的道袍,那就是太虚门的弟子。
而且此后,都必须是太虚门的弟子!
荀老先生目光一凝,闪出一丝锋芒,唤道:“把子悠喊过来。”
过了一会,荀子悠便来见荀老先生了。
荀老先生吩咐道:“墨画这孩子,你好生照看。”
荀子悠一怔,“这个,您之前不是吩咐过了么……”
“这次不一样,”荀老先生淡淡道,“之前与你说,你断条胳膊可以,他掉一根头发不行,是在督促你好好办事。”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句话,就是实话。”
荀子悠:“……”
他愣了半晌,这才皱着眉头,弱弱道:“老祖,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您如此看重……”
“你别管,”荀老先生看着荀子悠,目光凝重,声音低沉,“你只知道,他对我太虚门事关重要,甚至有可能关乎……”
荀老先生顿了一下,这才缓缓道:
“……我太虚门的道统!”
荀子悠猛然一怔,心底一颤。
道统?!
荀子悠眼皮跳动,刚想说“您是不是言重了”,他区区一个筑基小修士,就算天赋再好,身份再特殊,也绝不可能关乎太虚门的道统吧。
太虚门可是乾州八大门之一,底蕴深厚,岁月悠久。
若是追根溯源到,三宗未分之时,更是乾州屈指可数的庞然大物。
这等道统,与一个小修士何干?
荀子悠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知道,老祖为人严肃,向来不说诳语。
他若说关乎道统,那这里面,必然有很深的因果。
荀子悠正色,行礼道:“老祖,我记住了。”
荀老先生微微颔首。
“只是……”荀子悠略作思索,又道,“这孩子,好像与断金门有些嫌隙,要不要我出面……”
“不必。”荀老先生摇头,“让你照看,不是让你一味维护。”
“不能让他受伤,但除此之外,断金门也好,其他宗门也罢,弟子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也不必过多插手。”
荀子悠明白了老祖的意思,又问道,“那如果断金门高层……”
荀老先生道:“不怕,一切有我。”
荀子悠彻底松了口气。
老祖发话,他就有底气多了。
“去吧,”荀老先生摆摆手,“不可马虎大意,若真出了意外……”
荀老先生想了想,为了督促他,说了个更狠的,“我就把你从族谱里给划了……”
荀子悠头皮发麻,人都傻了。
这个玩笑,是能随便开的么?!
“老祖,您说真的……”
荀老先生默默看着他。
荀子悠知趣,神情苦涩,认命一般道:
“是。”
出了长老居,荀子悠便长长叹了口气。
他有种预感,自己这个临时“保镖”,怕是要“转正”,当长期保镖了。
以后估计没消停日子了……
……
墨画下午上完课,和瑜儿一起吃完饭,便回到了弟子居。
一进屋,墨画便将荀老先生给他的手稿全都拿了出来。
尤其是那副有关“阵流”的手稿。
墨画将这份手稿,仔仔细细,全都看了一遍,神色有些落寞。
这的确是师父的手稿。
虽然有些出入,但与当初师父在离山城五行宗时,对自己传授的“阵流”心得如出一辙。
庄先生仙风道骨,洒脱不羁,又温润如水的神情,又浮现在墨画脑海。
墨画怔怔出神,良久之后,才深深叹息。
他又将这份手稿看了一遍。
这是论道手稿。
里面有关“阵流”的说法,更为详细,比师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