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当前经济形势和省里的政策,结合外部专家给出的建议,我认为在2008年整体市场环境将会有明显转向,同时,随着全省产能资源整合的深入……”
主席台上,李庸喜颇为不喜地翻了眼有些越界的老二李仁来。
一个管账的能把进出项利润掰扯明白就好,什么公司发展方向,经营兼并重组,那是老大李仁生该考虑的事情。
再说了,你老子我还没死呐!
急个球!
看了眼腕上的老款英纳格手表,李庸喜极不耐烦地摁下面前按钮,对着话筒轻轻哼了一声。
“哼……”
“呃!”
正滔滔不绝的李仁来就像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整个会场也因为这一声冷哼立时安静下来。
“会你们接着开,我有点闷先走。”说完,李庸喜就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李仁生的身边时,李庸喜停下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轻飘飘丢下一句:“没了老四,你这么大个总经理连场面都撑不住了?”
李仁生原先挺得笔直的腰板顿时一塌,“爸……”
“年会我不参加了,你晚上代我和兄弟们多喝几杯。”
“爸!”
得了这道颇具象征意味的授权,刚才还如坠深渊的李仁生霎时感觉又被人拉了回来。
李庸喜定定地看着李仁生看了好一阵,一时间这老头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自己选择的接班人?
说他不聪明吧,自己随便一句话都能琢磨个门道出来。
可要说聪明,这辈子大概就指那张脸活了,是好是坏一看便知。
喜怒形于色也算,你高低得能服众啊。
除了李仁贵早早就表明只想当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剩下的李仁来和李仁富,平日里可没少在私底下跟李仁生别过苗头。
唉……生来富贵,富贵了个甚。
还不如去见见未来的孙媳妇来的爽利。
李庸喜溜达着走出大楼的同时,一帮刚升井的糙汉子正蹲在门口,咧着一口白牙开心讨论着今晚的年会。
“我刚才看到公司那辆考斯特车进停车场了!”
“那有啥,我还隔着玻璃看了眼呢,一个个长得可真漂亮。”
“那是,听说为了请今年这些嘉宾,老董事长可花了不少钱,都是上过央视的!”
“真的?叫什么名字?”
“少、女、时、代!”
“少女时……”
一个年长些的工人忽然没了声,然后低着头,可怜巴巴地转向李庸喜,“董事长。”
李庸喜脾气虽然不好,但也没有在这些全公司最苦最累的工人面前耍威风的习惯。
“大过节的,老哥几个拿去抽。”
温和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包软中,李庸喜想了想,又从内揣里攒了许久的白皮烟也拿了出来,“不过么,少女时代你们就别想了,我回家自己开堂会,自己慢慢看。嘿嘿~”
“啥?!”
几个年轻的后生一听顿时急了,一把扯掉安全帽,露出自己五颜六色的头发,“董事长不能啊!俺们几个都是连夜染的!!”
“刘叔,董事长这烟咱不要了!”
看着手里一红一白两盒烟,矿工老刘作难地看向李庸喜,“董事长,这,您看……”
“屁,你们急个甚”,李庸喜神神秘秘一笑,“过了今晚,说不准今后你们想不见都不行。”
说罢,他又伸手薅住了一个红绿灯的头发,“还有你们几个,谁让你们留长头发了,现在就去给我剪了,都染回来。像什么话!”
“刘叔,不能吧”,一个红绿灯悲愤地指着李庸喜的背影。
矿工老刘眨巴眨巴眼,“什么不能?是说看不着那个什么少女时代,还是说让你剪头发。”
“董事长说,过了今晚天天都能见到其中一个!那可都是水灵灵的小姑娘,董事长都快80了,听得懂朝鲜话,吃得消嘛!!!”精神小伙越说越气,越想事儿越真,就连声音里都隐隐带上了一丝哭腔。
粉个idol咋就这么难呢?
矿工老刘抓了抓油腻腻的头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说可能吧,老董事长身正影不斜,断了弦多少年了,也没听说沾过什么花边消息。
可话又说回来,什么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树梨花压海棠,这种事儿在村口戏台上也演了不少,而且老四家那位本身就是南朝鲜人,想必在交流方面也没有太大问题。
而且那几个女娃娃不仅长得好看,看着还文静。
“呀,烤肉!”
“崔长腿,把苏子叶给我。”
“林允儿!你再给我加黄瓜条试试!!”
“小贤啊,咱们吃归吃,但能不能别拿胳膊肘戳我?”
“好的,孝渊欧尼。”
“哎呀!”
金竹贤无奈地回头看一眼“好看又文静”的少女时代,刚打算说点什么,就被作为主陪的姚基淑用酒给挡了回去。
“竹贤啊,远道而来,我们再喝一杯。”
“欧尼……”
握着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添满的酒杯,金竹贤只觉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