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姜愧疚叹道:“今日难得有机会与皇姐同台较量,谁晓得却出了这等意外。不过,今日看来,在灵治之术上,永安确实比不得皇姐。”
“听说皇姐当初在北境之时,曾一剑斩杀荒人部落的叛民首领,一人独闯荒原,无论是符咒还是武艺上都是高手。”
“只可惜,时至今日,永安都未曾见皇姐在此两道上出手,难以一睹皇姐当初风姿。我一直想着,若能在这两处有机会与皇姐比划比划,亦是极佳的。”
“皇姐一直不曾怎么出手,莫非也是因着旧伤之故不成?”
一旁的袁不吝不由皱眉,说来也是,永穆公主当初名扬北境,凭的是那手杀伐果决的符咒之术和一身武艺。如今到了郢都来,却一直以灵治为长,甚少在众人面前显露先前的能力。
当真是怪哉!
永穆眸子微凝,这符咒之术,她自然也通晓。毕竟,灵治之术本就是利用符咒来疗愈。
但她通晓的符咒,都是以驱邪、疗愈为主。至于那些带有攻击杀伐之势、以及各类刁钻的符咒,却非她所精通。
若是对战起来,她与寻常玄士或许还能较量一二,可与萧令姜这个天赋不在常人范围内的相比,那必然是过不了几招。
她当初夺了萧姮的身躯,占了她修炼而来的玄力真元,却未曾得她的天资禀赋、记忆所学。
玄术一道,有充沛的玄力真元自是好的,无论于武艺一道还是绘符画咒,都大有裨益。
因着这,她原本不算高明的功夫,才能精进一番,也让她当初瞅准了机会救了遇险的永乐,顺利回了皇室。
也因着这,她于灵治之道上亦愈发精进,鲜有敌手。
可这好处也就止于此了。
若无萧姮的天资和二十余载的所学,她也只能将这身真元发挥到这里。
永穆扯了扯嘴角,无奈叹道:“是呀,当初我于北境荒原上受了伤,自是不比以往。”
萧令姜目露担忧:“如此说来,这伤势当真是严重得紧。”
她转头望向袁不吝请道:“掌司术法精深,还请掌司为皇姐瞧瞧如何调养才是。”
永穆心中不由一跳,她这神魂有异,寻常时候旁人是发现不了,可如今刚被萧令姜那符阵扰动,依着袁不吝的本事,若是仔细查看难免会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且她方才借口自己先前受了旧伤,导致自己与符咒之术上大不如从前。
但萧姮彼时在北境所受的伤势已然痊愈,有没有旧疾隐患,袁不吝一诊便知了。
她竟还打着这个主意!
“无碍。”还未等袁不吝答应,永穆便笑着谢绝,“我自己便通晓灵治之术,这身子状况自是清楚不过,便无需再劳烦掌司了。”
萧令姜不赞同地摇头:“皇姐,所为医者不自医,还是寻掌司为你看看吧。掌司的见识毕竟非你我能及,莫非皇姐还信不过他不成?”
“还是说……皇姐有旁的难言之隐?”
皇帝微微皱眉:“永穆,便让袁卿为你瞧瞧吧,如此也好叫朕放心。”
他都如此发话了,永穆自然拒绝不得。
“那便依父皇所言。这两日司中设擂,女儿稍后再劳烦掌司。”
对于萧令姜,袁不吝还算了解,她若非发现什么不对,不会贸然有今日之举。且他也好奇,这永穆公主身上到底是受了什么伤,留了什么病患。
袁不吝摆摆手道:“无甚麻烦了,也无需等到他日了。今日擂后,我便与公主看看,如此也能尽快寻出症结所在。”
皇帝颔首,一锤定音道:“那就这么定了。”
台上挑战继续,台下永穆只能心中暗急,竭力去平复神魂,好叫之不至于太过异样,让袁不吝察出不对来。
等到这日挑战结束,袁不吝便将永穆留了下来。
等到永穆出了不缘司的时候,天色已经甚晚,萧令姜看着她踏上马车,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转身又回了不缘司。
袁不吝此时正在闭目凝思,听闻动静掀起眼皮瞧过去:“怎么?永安公主还没回府呢?”
他这房门大开的样子,若说不是在等人,萧令姜也不信。
她施了一礼走上前,笑道:“令姜关心皇姐身体,自是想向掌司问问情况。”
袁不吝哼了一声,坐直身子直视她问道:“公主是当真担心永穆公主的身体,还是别有打算?”
今日台上猫腻,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萧令姜也无意隐瞒:“掌司当是知晓,今日擂台我设了驱魂符阵,又加了一道秘符,乃是专门针对夺舍之人。”
“若是寻常人,自然无碍,可皇姐却偏偏如此反应,掌司便不觉有何不对?”
袁不吝冷哼,他自是察觉不对:“可永穆公主也说了,她是在北境受了伤,以至神魂不稳。”
“神魂不稳却不会被这驱逐夺舍之魂的符箓所影响。”萧令姜摇摇头,“掌司方才也看了,她这神魂当真只是不稳?”
袁不吝眯了眯眼眸,没有答话。
永穆公主的神魂确实不稳,因而她还在身上还佩着個固魂珠。
玄士修术受伤,导致神魂有损不稳的事本不稀奇。
但她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