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莫名不安,只是平淡地继续道:“白天的时候,在玄关处看见麻衣样的鞋子,我就已经知道她在了,进了房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一清二楚了。哪怕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在问过麻衣样之后,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还需要再问什么吗?”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白云山嘴角苦笑,却见到桥本奈奈未收回目光,继续迈开了步伐前进,一边走一边开口,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白云桑,你们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一个是我的朋友,有关麻衣样喜欢你的事情,我们也早就清楚了,其中发生的很多复杂的事情,现在说起来,也很让人头疼,因此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你会喜欢上麻衣样,包括今天发生的事情,仔细想来,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以前的我蒙着自己的眼睛,刻意的不去看不去想而已,会有今天的结果,也怪不了任何人,包括你,还有麻衣样。”
“所以你其实没有什么紧张的必要,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大吵大闹,亦或者是揪住你的衣领,质问你到底要在我和麻衣样之间选哪一个这种问题,我都不会去做的,包括你前面所担心的回北海道什么的,既然已经决定来了,我就不会再这么轻易回去的,放心好了。”
话虽如此,我倒宁愿娜娜敏你大吵大闹大哭一场,甚至是揪着衣领质问,也好过眼下这副平淡冷静的语气。
白云山心想。
有这么一个答案,按理来说他就就算不高兴到手舞足蹈,也至少心底一块大石落地了。可偏偏这一刻,听见桥本奈奈未表示她让自己放心好了,白云山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觉得莫名的难过与愧疚。
寒风忽然呼啸,逼得人不自觉紧了紧大衣御寒,待到风声渐息,白云山轻声道:“可是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因为我在乎你啊,娜娜敏。”
桥本奈奈未平静的脸色上出现了一抹微妙的变化,伶俐的短发被风吹起,不自觉抿起了嘴角。
不可否认,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
“娜娜敏,你在生气吧。”
良久之后,桥本奈奈未才轻轻点头,没有否认:“是啊,我的确在生气。”
听见这句话,白云山的神色不由得再次紧张了起来,桥本奈奈未继续说着,不知道到底是在说给他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清冷的声音在幽暗的夜色中略显缥缈,但在白云山的耳朵里,一字一句异常清晰。
“虽然我知道生气并没有什么用,可又怎么能不生气呢?毕竟,就像你在乎我一样,我也是很喜欢你的啊白云桑。”
“喜欢这种事情是很自私的,我喜欢你,就不允许你再喜欢别人了,我也不例外。因此,哪怕明知道你跟麻衣样的事情是情理之中会发生的,可我仍旧觉得不开心,因为这跟理智没有关系,这是感情上的事。”
“所以我才会特意去问你到底有没有挽留麻衣样下来过夜,其实早在麻衣样白天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她在撒谎了,但我还是想要问你。因为我要亲口听你说出这个答案,这样才能使我感到一丝慰藉,让我觉得,啊,原来麻衣样在撒谎啊,白云桑你根本就没做这种事——”
“仿佛这样一来,你跟麻衣样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也都只是一个谎言而已,实际上根本就没这件事。说到底,其实我自己在自欺欺人而已,我在心底早就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很生气,也很难过,我明知道这些事情是不对的,可我除了这种办法之外,也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啊,白云桑......”
说到最后,桥本奈奈未缓缓低下了头,脸色黯然,声音微弱近似喃喃。
白云山忽然之间觉得她很无助,也很可怜,他心脏好似被人紧紧揪住了一般难受,下意识想要上前抱住对方当做安慰。
可刚刚踏出一步,少女脸上的黯然便一点点消退了,眨眼间无影无踪。
桥本奈奈未看向他道:“白云桑,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虽然我知道生气是不对的,但我没有办法做到不去生气,乃至不去在意这件事情。”
“一看到白云桑你站在我面前,我就会忍不住想起你跟麻衣样之间的关系,进而感到胸口一阵发闷似的难受。我只是一直在告诫自己冷静,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已,因为情绪冲动而说出口的话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冷静下来,或许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不是吗?”
白云山看着她,沉默地点点头。
“所以,再给我一段冷静的时间吧,我想白云桑你应该也需要这样冷静的时间。无论是寻找出路也好,或者接受现实也好,都需要冷静下来才行,只是这段时间内,我大概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继续对待白云桑你了。”
“对不起。”
沉默过后,白云山轻声道。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桥本奈奈未理了理寒风吹乱的刘海,清冷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歉意的微笑,接着轻轻摇头,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自嘲般小声说道:“因为我在生气啊,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一般都该有些特权的吧?既然如此,在我气消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