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贾琮脑筋微微一转,道:“两位兄长可有意做点小生意,赚几个梯己银子?”
“什么生意?”孙炽道。
“小弟有一方子,可酿出烈度极高之美酒,比如今市面上的酒更烈数倍,想来销路不差,两位兄长可有兴趣?”
二皇子微一沉吟,道:“这的确是個好路子,不过父皇早有严令,禁止皇子与勋贵大臣交往过密、纠缠不清,我二人倒是不便插手。”
贾琮有些失望,无奈笑道:“原来如此,小弟孟浪了。”
“不过,我们兄弟虽不能直接插手,也不能派府里的人经手,但让国舅家代我们入股,未为不可。”二皇子口风一转,笑道。
贾琮眼睛一亮,果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未知国舅家是?”
孙炽道:“颍川陈氏,数百年的名门望族,如今家主正是母后同胞兄弟,也就是我们哥俩的舅舅,到时请他派人与你商谈此事,如何?”
“再好不过,那就预祝我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了,饮胜。”贾琮心中大快,弄两个皇子当保护伞,也不怕谁眼红。
三人笑着满饮一杯。
贾琮微微转头,忽见平台四周的纱帐被丫头撩了开来,众人终于能一睹蓝大家庐山真面目。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吸气声。
蓝薇款款跪坐,裁剪合度的衣裳恰到好处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眉如墨画,眼如秋水,齿如瓠犀,五官精致如天工妙手绘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像个绝世大妖,瞬间摄走众人心魄。
贾环嘴里叼着半块鸡肉,不觉已落在襟上,呆呆看着眼前的绝代佳人,只觉美艳不可方物。
一时鸦雀无声。
贾琮见蓝大家大概十七八岁,却给人十分稳重成熟的感觉,显然是欢场老手,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惯了,其心理年龄超远同龄人。
两位皇子只是欣赏地看了看,便转头问贾琮:“琮哥儿,觉得此女如何?”
贾琮实话实说道:“国色天香,祸国殃民。”
两人大笑,蓝薇倒也当得起这般赞誉。
只听蓝薇轻启丹唇,柔声道:“诸位想来都知道妾身的规矩,天色已晚,如今还有最后一曲,赠与在场一位知音。
列位均为人中龙凤,如何抉择,却是薇儿心中难事,故而冒昧请公子、爷们各做一首诗词,付与公论。
一来可以才华为根据,免得让人说我偏心不公;二来以诗词相交,往后妾身午夜梦回、孤枕难眠之时,看着诗稿,想到今日之情景,可聊以自-慰矣。”
众人早有准备,纷纷叫好。自有丫头们奉上笔墨纸砚。
贾琮暗叹这蓝行首是肋骨上的算盘,太精了。不花一分钱,又骗了许多诗词,还以巧言相欺,让这些王孙公子,自愿双手奉上,任她挑选。
孙炽道:“琮哥儿,这可是你的拿手好戏,别说你作不出。”
贾琮微笑摇头,道:“要做入幕之宾,未必需要做什么诗。”
他肚子里的诗词,哪一首不是光耀千古的名篇力作,浪费在这个只能看不能碰的大家身上,这种亏本生意,他是绝不会做的。
“哦?莫非琮哥儿还有什么奇思妙想?”二皇子笑道。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除了诗词,莫非你还有其他才能?”孙炽疑道。
“嘿嘿,待会便知。”
忽听一大嗓门子叫道:“蓝大家这不是为难我们粗人么?要表示真心、要根据,何必定要诗词?”
蓝薇看向边上一雅间,微笑道:“这位爷,可是另有高见?不妨说出来,大家商议一番。”
“高见没有,低见倒是有一个。”那人道。
众雅间的恩客们听他言语粗鄙,均纷纷出言斥责:“哪里来的粗鄙之人,莫要胡言乱语唐突了蓝大家。”
那人哈哈一笑,砰,一叠银票拍在桌上,道:“我薛大爷出一万两银子,听蓝大家一只曲儿,有没有出价比我高的?”
贾琮微微一愣,这声音似乎听过,忽然想到一人,摇头失笑,竟然是他,薛蟠,薛霸王,薛大傻子,未来的大舅哥。
“此人你认识?”孙炽笑道。
贾琮点头:“这是当年紫薇舍人薛公之后,名叫薛蟠。原籍金陵,如今上京来,暂住敝府。”
二人点头。
只听熊林喝道:“哪里来的土包子、暴发户,还不给我滚出去,你这等人也配听蓝大家的曲儿?”
“呸,一个个到妓-院充什么正经人,蓝大家的曲子,我听不得,莫非你们这群穷酸听得?写些什么狗屁诗词,有能耐拿真金白银出来,要多少诗词买不到?
出不起钱的,趁早滚蛋,莫要丢人现眼,去外面顽便宜的去罢!”薛蟠哪里是让人的,当即破口大骂。
“无知蠢物。”隔壁包间几个头戴逍遥巾,身穿锦缎儒服的年轻读书人眉头一皱,哪里来的野物,竟敢在这里撒野。
凭他们的身份自然不惧什么暴发户,可是若与他对骂岂不失了身份?若不教训他,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蓝薇什么场面没见过,淡淡道:“这位爷所言虽也有理,可这楼里不以金银论胜负,只以才华见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