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马打道回府,完颜婥笑道:“贾大哥,你真威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办得明明白白。”
贾琮在她秀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道:“这是在辽东,我才可以这般肆意妄为,若在神京,我也只能低调行事了。”
“那咱们不回神京不就行了?”完颜婥道。
贾琮笑着摇了摇头。
完颜珊瞪了妹妹一眼,道:“贾大哥的家在神京,怎么不回去?这里只是当官儿的地方,以后大哥升了官儿,换了地方,自然要离开。”
贾琮道:“珊儿说的是,不过走之前,我也会把这里的事安排妥当,不会让人捡了便宜。”
完颜婥忽然看向路旁,笑道:“大哥,你现在真是威名远播了,连生女真都跑来和你做生意。”
贾琮心中一动,生女真?忙问道:“哪里?”
完颜婥下巴一抬,看向斜前方,那里有几个女真汉子牵马经过,马背上鼓鼓囊囊带着货物。
“这是生女真?我怎么没看出来。”
完颜珊点头道:“确实是生女真。生女真看起来与我们差不多,其实穿着打扮举止都不同。你看他们这几人左手牵马,以马为盾,自己缩在靠路边一侧,空着右手按在腰间,随时准备抽刀搏杀。
你看那人,即便喝水,也不仰头,避免暴露咽喉要害,同时盯着四周,用手把囊中的水挤到嘴里,生怕被趁机偷袭。这是他们长年累月在丛林中与猛兽搏杀形成的习惯,改不了的。”
贾琮一看,果然如此。
完颜婥道:“不必这么复杂,只要看他们的眼睛就知道,生女真的眼神儿像野兽多过像人。”
贾琮微微皱眉,见那几个女真人神色冷酷,也不说话,眼睛中透出残忍危险的光,与熟女真果然大异。
“回府!”贾琮一言不发,催马回府。
完颜珊姐妹见他神色严肃,心知有事,不敢多说,忙随他一道回来。
“来人,传王副守、两位协守、城内各千总并荣主簿等人来见我!”
“是!”
“珊儿、婥儿你们也来。”
贾琮跨入守备府大门,便下了一连串命令。
不一刻,众人齐聚后堂花厅,见贾琮面色郑重,都不敢多言,只正襟危坐听候吩咐。
“荣主簿,你是此间老人,以往可有生女真主动进城交易?”贾琮道。
荣柳忙道:“从来没有。生女真与熟女真都是老死不相往来,怎会和汉民交通?”
贾琮道:“今日,城内出现了一些生女真,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荣柳道:“莫不是知道大人善待番民,生女真也被感化,方才出山交易?”
王进道:“大人是担心生女真进城闹事?如今城里兵强马壮,就凭几個人,能济什么事?”
贾琮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此事,饼子就这么大,我吃了,别人就没得吃,岂会不记恨我?
这生女真来的蹊跷,珊儿、婥儿,你们立刻派族人全城查访,看看究竟城里有多少生女真,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切记不可打草惊蛇,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
“好,我们立刻去办。”两女领命出去。
“回来!”贾琮微一沉吟道:“我听说城外如今已有不少女真人临时安营扎寨?”
“禀大人,确有此事。如今城内贸易繁华,许多部族一来就是几百上千人,买卖货物,城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只有住郊外。”余洪道。
“珊儿,你们再派人把城外的番民营寨探一遍,看看有多少生女真。速速报我。”
“好,我们这就去。”
“注意安全,身边多带些人。”
“放心罢,我们又不是娇小姐。”两姐妹笑着去了。
贾琮看了看天色,日已偏西,正是未正末刻,心中忽然没来由升起一丝不安,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如今城内有多少兵马?”贾琮道。
“禀大人,城内现有星火、陷阵、敢死三营,余协守所部,王千总探马营,守城乡勇二千,并大人亲卫,共计七千余人马。另有四千余乡勇在城外军营。”王进道。
贾琮沉吟片刻,道:“王飞,立刻飞马传令各堡、关守将,务必严守城关,不得大意,仔细甄别生女真,严防其诈城作乱!”
“是!”
众人见贾琮如临大敌,都把心提了起来。
贾琮默然不语,心中反复盘算此事,如今守土有责,宁可千日紧,不敢一日松。
不一会,完颜珊两姐妹进来,神色有些紧张。
“无妨,慢慢说。”贾琮微笑道。
两人见贾琮镇定如恒,稍稍安稳下来,道:“据族人回报,城里到处都是生女真,三五成群,也不买卖,只四处闲逛,要不就是坐在市场路边歇息,加起来足有三千人。
另外,城外果然发现大片生女真的帐篷,与各部族的帐篷混在一起,至少还有一两万人。”
贾琮道:“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生女真?”
完颜珊摇头道:“我问了各部族人,他们几乎都是从镇北关或广顺关过来,一路上根本没遇到生女真。”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