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琮也不好掠美。这样罢,只要南安王爷奏准了,陛下交到五军都督府来商议,琮看在老太太和云妹妹的面上力荐忠靖侯便是。”
他也学聪明了些,保举军中大将不是儿戏,一个不好就得惹一身骚,落个识人不明的罪过,故耍了个滑头,把南安郡王推出来,到时候出了事也有人背锅。
贾母知道他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开恩,因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就好了,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多帮人家的忙,人家自会投桃报李。
几十年下来,这香火人情可就了不得了,这都是做人的道理,你切莫孤芳自赏,崖岸自高,必定落不着好儿。”
贾琮也懒得和她辩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只笑道:“老太太说的是。”
“嗯,对了,眼看到腊月,过了年上元节元妃娘娘又要省亲,诸事也该预备起来了。”
贾琮一愣,他早已把这回事忘了,“这个……应该……可能预备上了罢,我回去问问颦儿。”
贾母瞪了他一眼,道:“知道你贵人事忙。罢了,让玉儿、宝丫头、凤哥儿、婵丫头得闲了到这边来与她们姊妹商量商量,问你是问道于盲了。”
贾琮笑道:“还有一个多月,老太太急什么,无非花几个钱的事儿,琮保证办的漂漂亮亮,比头一回还光彩十倍。”
贾母指着他笑道:“知道你如今财大气粗,西府可没什么钱了,你看着办罢。”
贾琮哑然失笑,道:“您老的梯己随便拿些出来大姐姐省十回亲都尽够了。”
贾母啐道:“少打我的主意,那是我留给宝玉的。如今你是族长,这是你操心的事儿。”
“行行,我多出些便是,您老就只疼宝玉,将来恐怕还得靠我顶你老人家上五台山呢。”贾琮摊手道。
贾母笑道:“谁让你能者多劳,宝玉怎么和你比呢。”
“这倒是。”贾琮与她说笑两句出来,想着刚刚秦可卿软语解围的体贴,心头一热,又往园子里去,多日不见,也怪想这个妖精的。
论容貌风姿、妩媚娇艳,可卿几为贾琮生平仅见,也不知造物主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方才造就了这样一个惊世尤物。
想到此节,贾琮心中微动,凭养生堂能有这样的美人儿坯子?可卿的身世……一直是个谜,不过能肯定的是绝非常人。
虽说他也使人查过,不过年深日久,早已没了任何痕迹,不过从逻辑上推断,也能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用反证法便可一目了然,假设秦可卿真是养生堂来历不明的女子,岂能让贾代化临终前专门留下遗言定为贾蓉之妻,未来的族长夫人?
忽然想起王飞等人说的一番话,时人若因迫不得已的原因要抛弃儿女,必会留下些记号,以备将来记认。
没钱的可能弄个随身带的铜铁打的长命锁、记名符,有钱的则是玉佩、金锁。
不过这种方式并不保险,一是容易丢失,二是若有好东西,养生堂这种地方,早被婆子们私吞了,哪里还能留下?
故亲生父母若有将来寻回之心,必定会在儿女身上做下记号,就好像《天龙八部》中叶二娘、阮星竹在儿女身上烙下香疤或刺字一般。
想明此节,贾琮一拍脑门,若秦可卿身世真的非同凡响,身上一定有古怪,上次天黑没看清楚,今日可以细细检查一番。
“给国公爷请安。”刚到潇湘馆门口,看门的小丫头忙出来见礼。
“大嫂子在么?”
“太太和奶奶都在,爷里边请。”众丫头忙给他引路。
里间尤氏、秦可卿听说忙迎出来,其后还有一人,却是李纨。
贾琮拱手笑道:“见过两位大嫂子。”
三女笑着见过,把他让进去。
“珍大嫂子,园子里住得惯么?”贾琮问道。
尤氏忙笑道:“哪有住不惯的,色色都好,姊妹妯娌整日顽笑取乐,比当神仙还快活。”
贾琮笑着点点头,见可卿神色有些不自然,疑道:“可卿这是……”
尤氏看了他一眼,叹道:“昨儿西域传来消息,说蓉哥儿殁了。”
贾琮淡淡“嗯”了一声,当日贾敬、贾蓉被发配西域,没几日贾敬就病死路途,贾蓉娇生惯养,能熬到今日也算不容易。
“此二人大逆不道、玷辱祖宗,琮早已将其族谱除名,死了便死了,值什么?”
李纨忙笑着打圆场,道:“三弟说的是,如今宁国府都没了,何况是两个连族人都不算的罪人,死活与我们何干?我今儿也是怕大嫂子、可卿顾念旧情,心里不痛快,这才来看看,如今三弟来了,再好也没有,你是族长正好开导。”
秦可卿忙道:“婶婶教训的是,我们不过想着老宁国公何等英雄,不承望后世子孙竟这等不肖,着实可悲可叹。”
尤氏见贾琮神色如常,方才笑道:“还好西府这边出了三弟,青出于蓝,足可告慰祖宗英灵。”
秦可卿、李纨都抿嘴笑道:“就是这个话。”
贾琮笑着摆了摆手。
李纨知道他来此“定有深意”,因笑道:“有三弟开导你们我也不碍眼了,这就走了。”
此言一出,可卿早忍不住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