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说要带我去看星星的。”
“妈妈你还说今天晚上给我讲故事,没有空理这个大叔的。”
“大叔你找我妈妈有什么事情吗?”
年仅十八岁的黄毛震惊了,“冬姐,这是你的孩子?”
冬阳诧异的看向五条悟,很快意会到了对方微妙的独占欲,顿感有趣的眯起眼睛,她撸上五条悟的脑袋,面不改色的说,“嗯。”
黄毛来劲了,“小朋友,你该叫我哥哥,不是叔叔。”
因为冬阳的默认,五条悟朝黄毛吐了吐舌,“大叔你明明长得很老。”
黄毛:…我,我靠,这小鬼??
他看向冬阳,沉默了:嗯,嗯,这是冬姐的孩子,不愧是冬姐的孩子。
黄毛决定不和小鬼一般见识,他用热络的语调说,“这孩子真是继承了你的运动细胞啊冬姐,强得可怕,而且长得特别像你。”
这就纯粹睁眼说瞎话了,五条悟和冬阳长得没什么相似点,他的眼睛大而圆,眉眼舒展而精致,而冬阳的眼睛偏挑,想要营造无辜感需要刻意的抬高眉毛,硬要说的话,他们两个的嘴巴和颌面还算相似,其他能让人联想到母子的点大概只能靠神态和互动。
但冬阳乐得听这种话,五条悟也是,他甚至一下子对黄毛敌意大减,觉得对方非常有眼光。
礼物被冬阳拿在了手里,她留下了黄毛的联系方式,并给了他自己的备用号码,说有空的时候就会联系他,黄毛虽然感觉有些可惜,但一如既往的听话,他匆匆对冬阳说道,“我希望能快些,因为我感觉那些人越来越疯了。”
那些人是谁?正在向黑手党靠拢的不良团伙。
黄毛心有戚戚道,“我现在是半退出的状态,但是我和他们的关系很复杂微妙,不是很想参与,想退又退不出……或者说,其实我不敢退出,因为我总感觉…总感觉……”他摸上脖子,给了冬阳一个很隐晦的暗示眼神。
作为不良团伙转型阶段,组织的高层一定警惕到神经质,任何在这种特殊时期退出的成员就算不是叛徒,也有可能去向警方举报,是不安定因素。
“我知道了。”冬阳平静道。
曾经一起热血的扬言要称霸京都日本的青少年渐渐发展到入魔的阶段,不管怎样都让人唏嘘。如果不是因为那几声冬姐和他们曾经望过来的敬重且真挚的目光,冬阳懒得管他们的地下组织发展成什么样了,那是警察该头秃的事情。
她是黑手党的老大,但不是见一个黑手党组织就想要,不过既然掺和了,那就握在手里。
晚上回去时稍微费了点儿劲,因为他们母子的表现太突出,活动主办方想拉他们做个采访,还有星探递交名片,不管是找五条悟当童星还是找冬阳当女星又或者他俩一块出道的都有,总之热情万分的想签下他们,冬阳拉着悟左拐右拐的逃出人群,悟觉得好玩,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冬阳,他俩像是偷腥的猫一样相视一笑。
冬阳骑上摩
托车,五条悟坐在她前面,贴贴实实的靠在她的怀里,摆弄他得到的“礼物”。
奖牌的做工很细致,一个摆件没有什么实质用处,但它是五条悟第一个靠某种非家族形式独自得到的东西,它的意义就足够特殊,所以他稀罕的看了好久,还决定把它挂在自己的窗前。
摆弄完了,五条悟觉得脑袋有些累,他戴上眼罩,问道,“你有很多朋友吗?”
他感受着冬阳说话时胸膛细微的颤动,对方的声音温和的在耳边响起,“是啊。”
“都是在外面交的吗?”
“家里也有,像是千风叔叔和早春阿姨,不过外面的朋友和家里的朋友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嗯……比如,成长环境不同,灵魂的底色不同,性格和见解不同,他们不是通过你的家族和背景认识你,而是先以对你完全无知的状态接触这个人,从你的外貌,神态,言行,来认识你的。”
五条悟很是好奇,“那要怎么成为朋友?”说到这儿,他郁闷的撇了下嘴,“说到底,‘朋友’是什么?”
冬阳沉默了一会儿。
当然,“神子”没有朋友。
同龄朋友更不太可能。
在五条家能和五条悟成为朋友的,一定摒弃了所有预想和偏见,无视了家族倾灌的理念,以叛逆且奇迹的方式出现在五条悟的世界里。同时,他最好和“六眼”一样特殊,起码在这个咒术世界中不能平庸——天赋的鸿沟所带来的影响会随着年龄越拉越大,幼时尚且能“天真无邪”的相处,聊“孩子间”的话题,可长大后,他们会因为身份问题越来越疏远,弱势的一方会自卑,嫉妒,自惭形秽,会因为经历的区别和目之所及的世界而失去共同语言。
冬阳并不否定纯粹的感情或许能跨越这些隔阂,但是拥有纯粹感情的那个人本身就很奇特。
冬阳把族里孩子的性格和天赋过了一遍,遗憾的发觉并没有“合适”的。其他咒术世家呢?
家族之外的“朋友”或许会有另一种可能。
因为他们不会理解“神子”的概念,没有“强者”的划分,他们生活的世界也是五条悟没有接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