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泛舟湖上碧波荡漾,徐子麟心中感慨万千,谁能想到儿时玩伴会是今日的美娇娘,回想起前尘往事,不堪回首。
“她会原谅我吗?不,她不会,我伤了她,不对,她会,否则她也不会舍命救我……”
徐子麟咕咕叨叨患得患失,像是得了失心疯满脑子都是阿离的靓影、月儿甜甜的笑容还有一只洁白如雪的狐狸,三者如走马灯般的来来去去,搅的他心绪不宁。
“难道我爱上了妖怪?”
徐子麟扪心自问,诚惶诚恐的小妖们听了偷偷窃笑,目光望向了重伤的狸猫少女。
少女的眼底满是哀伤,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直觉告诉她,徐子麟真正爱的不是她,一抹伤感,一抹搽不掉抹不去的伤感,时时刻刻萦绕心头。
……
渡船停了,在不经意间停了下来,船头靠岸一片充满生机盎然的竹林映入眼底,微风轻拂着小岛,竹林里的竹叶儿沙沙作响,清脆的竹子把小岛装扮的满是绿意。
竹林里有条小道,鹅卵石堆积而成的小道直通林间深处,隐隐约约见着林子里有一处茅庐,篱笆围成的小院坐落其中,茅庐於乡间小院并无不同,唯一的不同门前立着两块大石碑,碑底各有一只霸下,正巧把院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小妖们甚是勤快忙跑上去挪动石碑,石碑重达千斤岂是想挪就能挪的,几只小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两块大石头纹丝不动。
“岂有此理让我来。”
小妖中有个牛精力排众人,看着面黄肌瘦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牛劲,走上前去扎稳了马步,稳扎稳打,暴喝一声:“起。”
石碑下的霸下还真被他抬起一角,可一张牛脸憋得通红,双臂上更是青筋根根暴起,连吃奶的力气也给用上了,也只是抬起一个角罢了,用力过猛,一口气憋得久了疲态已生,无以为续唯有放弃。
“轰”一阵轰鸣,大石落地震的地面都在摇晃。
“是谁来了?”
碑底下的霸下突然开口,从坚硬的龟壳内伸出个脑袋来,看上一眼徐子麟猛眨上两眼,像是老眼昏花的老人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差点没叫出声来,挪动着艰难的步子,撞向身畔另一只霸下,叫道:“玉女快醒醒,快看谁来了。”
“谁来,不就是那只小狸猫吗?这地方还有谁会来。”
玉女连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探出了脑袋,不经意的瞧上一眼也和金童一样,惊的说不上话来。
“主人,是主人回来啦!”
二只霸下同声惊叫,摇身一晃现了原形竟是一对粉雕玉琢的童子,一男一女模样俊俏,男孩手中有一葫芦,女孩手中抱一玉瓶,见了徐子麟很是亲热,主人长主人短的叫着。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主人”徐子麟尴尬的道。
“不会错,你就是俺们的主人”金童追着认主,玉女却像是看出了什么,退后一步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金童主人去了这么多年,这模样不可能一点不变,反倒是越长越年轻了,我看他八成是个冒牌货。”
金童闻言大惊对着徐子麟上下一阵猛瞧,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喝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冒充我家主人好不要脸,看我不收了你。”
金童举起手中的葫芦来,葫芦口对准了徐子麟,看这架势只要一言不和,非打起来不可。
徐子麟听了大呼冤枉,分明是这两个童子认错了人,反倒是成了他的不是,见这对金童玉女生的很是可爱,可是这脑子怎像是缺了跟弦,是非不分。
“金童无须跟他废话,先拿下他来再说。”
玉女这一怂恿,金童立刻点头,高举起葫芦口就要收了徐子麟,狸猫少女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口不能言,急着眨眼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瞧着。
“放肆,还不退下。”
危急关头院子里传来一声断喝,金童玉女虽不甘心但还是乖乖的收了法宝,两张小脸上的怒气未消,恶狠狠的盯着徐子麟像是结下了多大的梁子一样。
“请贵客进来。”
金童玉女老大的不愿意,彼此互望了一眼,还是退了下去各自守在门的两旁,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徐子麟不放,看得他脊梁骨传来阵阵恶寒。
徐子麟带上众人进了小院,院落不大分左、中、右三间草堂,左边屋檐下放着一台石磨,右边檐下停着辆车辇,院子里杂乱的种着一些花卉,还未到开花的季节花骨朵都难见着一个,郁郁葱葱的花草很是精神,显是有人精心打理过。
“吱呀”一声响木门开了,从中走出一位老者,老者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精神看上去尤为健硕,身罩净面青色长袍,脚踏云龙靴,笑脸迎人,道:“徐子麟,想不到你我这么快又见面了。”
徐子麟闻言一惊,问道:“敢问老丈何人,你我何时见过。”
老者笑了,脚下原地转上一圈变成一具骷髅来,这可吓坏了跟着来的小妖们,惊得倒退三步。
“你是倪先生”徐子麟惊喜大叫。
倪先生赶紧又转了回来恢复老者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