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来,敖族水中霸主的地位从未有人撼动过,於之反抗的族群不是灭族便是沦为奴隶,无一例外。
龙族征西军不愧为身经百战之劲旅,军师敖兮痛定思痛收缩战线,全面布防只守不攻,墨马骑兵损失惨重战力犹在,守的是固若金汤蚌族插翅难飞。
蚌族,水族中最不起眼的族类,天生羸弱,反抗龙族无疑是蚍蜉撼树,能支撑到今时今日实属不易,至于未来何去何从决不能坐以待毙,徐子麟数次突围均告失败,而今只能作困兽犹斗。
藏经阁内徐子麟不停翻阅着古籍,箫老从旁协助查遍典籍,众人殚精竭虑三天三夜未合眼,熬红双眼苦寻良策,无奈黄河道宫地处海沟深处,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退走,难比登天。
万般无奈,箫老望着满地凌乱的书籍,心中甚是悲凉,所有努力都做过了并无良策,唯有收拾心情立起身子坦然面对,凭着绝天地通的阵法坚守一年绰绰有余,至于未来老人不敢去想亦不愿去想。
“箫老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子麟你我之间何须客道,有话但说无妨。”
内忧外患,患难与共,数日来一老一少早已成忘年交,共同应对强大无比的龙族。
“藏经阁内典籍大部分已阅,记得藏书共计一万八千九百六十一卷,一层计一万一千四百五十六卷,二层计四千五百八十二卷,三层藏书二千九百一十三卷,如此算来还差十卷,箫老可知其下落。”
箫老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背负双手来回踱着步子,面带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话到嗓子眼又给生生咽回去,沉思片刻徒然又拉起徐子麟就跑,一口气跑下书阁一层,当即喝令众人出去清场,老祖有令莫敢不从,待众人退走了干净,老人家展开神识不忘仔仔细细探查一番,确定阁内再无一人方才安心。
徐子麟从未见过箫老如此小心谨慎,三楼所藏二千九百一十三卷其中不乏仙术,拿出去世人定为之疯狂,哪怕当今天下格局大变,仙法并无用武之地,其价值定然不菲亦不见箫老如此这般,那么只能说明此事非同小可。
果不其然,箫老神色凝重走向一盏灯,吹灭灯盏扭动灯座显阁内另有乾坤,机关启动楼阁发出阵阵轰鸣,书柜似洗牌后重新排列,箫老走上前去分别启动柜内机关,徒然地底凹陷书柜化作楼梯,盘旋着延伸向地底深处。
徐子麟在箫老的引领下来到藏经阁底部,此地甚是宽敞并无气闷之感,甚至能感受到风带来的丝丝凉意,岩壁上灯火依次燃起,原是一处水房,水不深,目测不及一人高,中间有一石台,台面上立有石碑。
“徐子麟,我可以相信你吗?”
箫老神色凝重绝非说笑,徐子麟自当慎重待之,坚定不移的望着老人,箫老许久才收回目光,长出一口气。
“也罢,此处乃吾族禁地,众所周知修仙必修因果,前世之因,后世有果,无论前因后果种种最终修的还是功德,功德圆满者立地飞升,功德丧失者难有所成,故功德才是我辈索求。”
“原来如此。”
徐子麟嘴上说着实则不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箫老神神秘秘带来禁地又说了一番不着边的话,寓意何为,难道要我去挣功德不成,难道功德能打败龙族?十卷消失了的古籍又在何处?
“可能现下不懂,不过很快就懂了,随我来。”
箫老拉起徐子麟的手跃上石台,石台不大四四见方,石面光洁不染尘埃,隐隐透着温玉光泽,不知是否整块玉石打造而成,石台上立有石碑,石碑甚是古朴似乎缺有一脚,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此碑名曰功德林,乃上界仙家探查功德之物,机缘巧合唯我族所有。”
“箫老都什么时候了,功德林也好,功德碑也罢,难道一块石头能救族人不成。”
徐子麟终于忍不住了,再耽搁下去待到龙族援军怕是举族全灭,箫老还在因果啊!功德呀!不着边际东拉西扯一堆,子麟正待离去。
“且慢,功德林不但能救,事到如今唯有如此,待吾细细道来。”
功德石碑内蕴藏十卷天界功法,具箫老说曾经有人得到过撒豆成兵一念成万法,亦有人得到过黄帝真经肉身成圣,甚至一步登天,天外飞仙,总而言之功德林内功法皆玄乎其玄,神乎其神,得其一可说是天大的造化,一旦此事泄露蚌族将万劫不复。
怀璧其罪。
故箫老才会如此小心谨慎,若非穷途末路箫老绝不会带人来此,徐子麟恍然大悟方知其中厉害,稳定心神。
“箫老,小子无礼在此赔罪,可发天道誓言定终生保守秘密。”
箫老上前一步扶起子麟,今日此子所作所为皆看在眼里,品性纯良、有勇有谋更难得是一份赤子之心,亦有悲天悯人之情怀,否则怎会於其结为‘忘年交’,肝胆相照。
“子麟来,把手放上去,蚌族命运在此一举。”
徐子麟把手贴向功德林,石碑上并无任何变化,宁静祥和,唯有平静的水面上荡起一丝涟漪,远远的扩散开来。
“子麟,有何感受?”
箫老儿激动的问,徐子麟摇了摇头,不应该啊!怎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