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回到座位前坐下。
这个时候便听到司马俱问书生。
“我等是不可能自相残杀的,与其异想天开,还不如开诚布公的坐下来,谈一谈我兄弟二人,一同归降于你家州牧,这岂不是更实际些吗?”
然而书生只是摇头。
毫无畏惧的直言道:“临行之前,明府便已将事情对我讲明。”
“一来二位大帅麾下部众甚多,倘若全部投降过来的话,那兖州有多少粮草,才能养得起这么多人,故而只能支应一半!”
“其次恕我直言,自古至今,降而复反的人不知凡几,倘若二位大帅一同入帐,将来若是出现了反叛之心,岂不又是给明府添了一笔麻烦事儿吗?”
“所以只会,也只能招降二位大帅中的一人,余者自是不问!”
使者的直言。
使得二人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黄巾军裹挟百姓。
但反过来也被流民所裹挟。
他们俩不就正是因为,养不起手底下数量如此庞大的兵,所以才一路横冲直撞,接连攻陷城池,而不敢做丝毫的停留吗?
再说后者。
徐和与司马俱扪心自问,即便投降曹操,日后也不会忠心投靠。
多半是没机会就窝着,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机会就会再度造反,叛变对他们而言,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因此这名书生所列出来的两点,可谓是逻辑相当之硬,令人无法反驳。
……
“你这般直言,一丝余地都不留,莫非真就不怕死吗?”
使者闻言,不惧反笑。
颇有些开怀的笑道:“既然接过如此重任,那就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一死而已,又有何惧哉?”
“只是二位大帅若要动手杀我,就请听我说罢最后一言。”
话音落下。
也不等徐和与司马俱表态。
书生便已一边在营帐内踱步,一边自顾自的诉说了起来。
“东平国相,您二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官职吗,这就是一郡太守!”
“是常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官,是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大块地盘的高官,待在自己的地头上,手底下的人甚至要尊称一声府君。”
“二位大帅说这是我军的离间之计,想要迫使你二人自相残杀,究竟是不是,我一介白身,也不清楚。”
“我只知道,明府乃言出必行之人,许下了如此承诺,他就一定会做到,绝不会出尔反尔!”
“在下言尽于此,究竟如何作为,全凭二位大帅心意!”
一言既出。
书生当场闭上双眼,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了原地,似乎已经不再打算说哪怕一个字。
……
见此情形。
徐和与司马俱面面相觑。
眼中都不由得闪过复杂的神色,以及遮掩的很好的兴奋之意。
经过方才使者这么一诉说,二人的确有些动心,若非对彼此顾忌的话,恐怕现在已经忍不住询问细节了。
早就听说太守是一郡的天,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土皇帝,想干什么干什么,根本没人能管得了。
最关键的是得了这个官身之后,不会再轻易受到朝廷的剿灭,能够光明正大的关起门来,只做自己的事情。
若是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那往后就没必要再靠抢劫来过日子了,可以长期收钱,持续收钱,哪像现在这般整日做一竿子买卖。
至于对同伴下死手……
这又有何不可呢?
大家彼此称呼一声兄弟,还真把对方当哥们啊,更何况大家的关系远没有到兄弟那一步,只不过是同为黄巾军渠帅,同出于青州罢了。
更何况,即便是兄弟又怎么样!
兄弟不就是关键时刻拿来卖的吗?
因此二人心理上没有一点负担。
现在所欠缺的,无非是动手除掉对方的话,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以及在下死手之后,如何确保曹操遵守诺言,而不是出尔反尔。
……
营帐内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中。
声音低到针落可闻。
都不说话。
但在默不作声的同时,徐和与司马俱,又都暗自盯紧了对方。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
过了有许久。
司马俱才清咳一声,语气有些干涩的念白道:“不管这太守如何位高权重,都比不了我兄弟二人的情义。”
“倘若不能共同进退,那我二人坚决不投降,便是拼死也要与尔等一战,哪怕明日就全军溃散,那这半日的时间,也要从你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司马俱说的是情真意切。
慷慨激昂。
而徐和则是在一旁连连点头。
只是随着司马俱的话音落下,徐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司马兄,既然咱们都不肯独降,那此人该怎么处置?”
司马俱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加思索的便答道:“此人有求死之心,杀之无用,不如把他放回城中,且让他最后问问这兖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