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玲珑还想说话,就在这时,半晌没有说话的孔裕忽然开口道:“这位公子应该不是韩家的人,否则我们二人早就被韩家强者包围了。” 说着,孔裕又看向季天,拱手笑道:“若是公子不嫌弃,结伴同行又有何妨。” “前辈是爽快人,小子喜欢!”季天也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马车里的那个人?”孔裕问道,他对季天一眼便认出卫玲珑也是感到非常的疑惑。 季天撇了一眼心有余悸的卫玲珑,解释道:“因为这位姑娘身上有一股香气,当时跟在他们后面时我就闻到了,现在距离那么近,焉有认不出的道理?” 对此,卫玲珑倒是没有怀疑,因为她本就是那种罕见的天生自带体香的人。 听闻此言,卫玲珑对季天的警惕才稍微减少一些。 …… 咻! 一只体型庞大的灰色大雕在半空中振翅而飞,如一道灰色流光划过,转眼便消失在天际。 大雕之上,四道身影站立,表面有一座浑圆如大碗倒扣的透明光罩笼罩,虽然大雕速度飞快,但站在光罩里的四道人影却稳如磐石,连衣角都不曾吹起。 颓丧气质的孔裕离开苍阳城之后,摇身一变,顿时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原本干枯发黄的头发也逐渐变得黑亮,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来岁。 他瞥了一眼身边这个身躯挺拔的年轻人,眼中的神色愈发忌惮,甚至是到了恐惧的地步。 昨夜答应结伴而行后,三人一同离开密林,向北进发。 可离开密林之后,季天却说要等一个人,然后不出片刻,季天右手边这个冷漠的白衣男子便乘着大雕而来……所以才会有如今他们四人乘大雕而行的这一幕。 首先是季天让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然后脚下这只灰色大雕又是一只已经可以口吐人言的五阶灵兽,而且还是五阶巅峰,境界与他不相上下,最让人看不透的还是这个白衣男子,光是一个眼神,都让他感到莫名的窒息感,每次对视无不是胆战心惊,能够驾驭五阶巅峰的灵兽,岂会是普通人?十有八九就是圣境强者! 若说唯一正常一点的,那就只有季天肩上那只小巧可爱的黑色灵雀了,灵动的双眸让人忍不住想起怜惜疼爱。 跟对方相处,孔裕变得愈发小心翼翼,谨慎到了近乎低声下气的地步,生怕惹得对方不快,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孔裕就更加确认了,季天必然不是韩家的人,因为据他所知,韩家的圣境强者已是为花甲老人,绝不像眼前这个白衣男子这般年轻。除此之外,他猜测季天二人也绝不是图谋不轨之徒,否则以对方的实力,哪里还需要这般大费周章,直接动手就完事了,而且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和卫玲珑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 反倒是实力最弱的卫玲珑最淡定,她已是丧家之犬,再惨还能比这更惨不成?索性不去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灵雕中途不停留,我们也要明日中午才能抵达离阳郡。”孔裕眺望远方,说道。 见到季天微微点头,孔裕又接着说道:“前方二十里有一处鬼庄,是武灵域南部的‘放逐’之地,许多势力通缉的恶人和魔头都汇聚于此,甚至有圣境强者隐藏其中,附近众多势力与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可谓是鱼龙混杂。在鬼庄里并没有规矩,规矩是由人们手里的拳头软硬程度定的,只要你不怕提到铁板,看谁不爽就杀谁,毫无章法可言。” 季天闻言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问道:“好端端的你提及鬼庄作甚,莫不是要进去住一晚?” 孔裕还以为季天误会自己居心叵测,急忙摇头开口解释道:“公子误会了!老朽是想告诉公子,以我们如今行进的方向,会正好从鬼庄上空飞过,但这样做无疑会让鬼庄的人以为我们是在故意挑衅,说不定还会因此引起圣境强者出手惩处……这种情况以前屡见不鲜,但渐渐地就没有人敢直接从鬼庄上方飞过了。” “你的意思?”见到孔裕这副紧张的模样,季天笑了笑。 “老朽是想提醒公子,为了稳妥起见,或许我们应该绕道而行,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说着,孔裕不由得偷偷瞥了一眼墨染,想要看他的反应。 然后墨染却始终如一根木头,不为所动,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般。 季天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过并未点破,他沉吟了片刻,然后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既然这鬼庄这般玄乎,那今晚我们便在庄里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孔裕闻言目光微闪,神色变得惊疑不定起来,良久之后才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全凭公子定夺!” 然而,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欣赏风景的卫玲珑顿时花容失色,面色变得惨白起来。 鬼庄在武灵域臭名昭著,她小时候还经常被长辈吓唬,如果她不听话就要被丢到鬼庄去给那群魔头吃肉饮血,所以她对鬼庄一直怀有恐惧之心。 或许是自小听惯了长辈谈论鬼庄,因此听到别人在耳边谈论时并不感到害怕,可当她听到季天居然要在鬼庄过夜之后,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有季公子在,莫怕莫慌!”见状,孔裕连忙出声安慰道。 提起鬼庄,即便是而立之年的壮汉都得谈虎色变,更何况卫玲珑只是个刚及笄的少女,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听了孔裕的话,卫玲珑依然拼命摇头,这家伙关键时刻能靠谱?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随后孔裕对卫玲珑传音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卫玲珑居然不反对了,只不过始终咬牙不吭声,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但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