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所以很多人都不认识他,只知道在鬼庄东边的榕树上住着一位疯癫的判官,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是眼前这位。 “咳咳!”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打起来,季天故意咳了几声,然后转头对旁边的疯老头说道:“我的菜已经上齐了,要不你先过来跟我吃?” 疯老头见到居然碰上好心人了,顿时笑逐颜开,也不客气,直接坐了过来。 “小兄弟,这顿饭我绝对不会白吃你的!如果你在鬼庄看哪个人不顺眼,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杀了他!”疯老头埋头狂吃,也不抬头。 季天闻言不禁愕然,敢如此口出狂言,这位莫非是鬼庄那位神秘的阎王? 他不禁认真大量起这个气质飘逸,魅力十足的中年男子,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因为……看着疯老头的侧脸轮廓,季天居然感觉到一丝莫名的亲切感?! 怎么回事?莫非是自己的错觉? 墨染看着有些失神的季天,眼中也是闪过一抹疑惑之色,旋即开口轻声说道:“那吃完之后,麻烦你把村口砍柴那个樵夫杀了吧。” 疯老头闻言霍然抬头,看向墨染,然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打不过他!换一个人!除了他之外谁都可以!” 季天也是逐渐回过神来,不解的看向墨染,后者为何突然有此一说,难道是想挑起二人之间的冲突不成? 疯老头盯着墨染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你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墨染不置可否,没有再说话。 这时疯老头才注意到坐在墨染对面的季天,他视线转移到季天身上,皱了皱眉:“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有种亲切感?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你也有这种感觉?”季天瞪大了眼睛,他还以为是错觉,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也会有这种感觉。 季天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这个人,遂摇了摇头。 “嗯,有点亲切。”疯老头点了点头,继续扫荡桌上的食物。 “我叫季天,你呢?”季天问道,那种莫名的亲切感让他对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生不起一丝抵触,甚至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亲近了解。 疯老头想了想,然后说道:“砍柴的叫我老李,那我应该姓李吧,你以后也叫我老李好了。” “应该?”季天嘴角猛地抽搐,“前辈难道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 “或者你叫我疯老头也行,除了砍柴的,其他人都这么叫我。”疯老头又说道。 “疯老头?”季天闻言瞳孔不由得猛地紧缩,惊呼道:“莫非是鬼庄十大判官之首的疯老头?!” 疯老头瞅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季天,说道:“他们好像是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判官不判官的。” 季天不禁悻悻地缩了缩脖子,他刚才居然在跟鬼庄判官之首的疯老头把酒言欢?难怪这家伙敢扬言要拆了朱四空的客栈!朱四空的手下也真是有眼无珠,连自己老大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人都不认识,还敢与其叫板? 也就这会儿说话的功夫,桌上的几道菜便已经被疯老头一扫而光。 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打了个饱嗝,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吃饱了,我要回去继续睡觉了!” 话音刚落,只见疯老头对着客栈的掌柜伸手隔空一握,掌柜便被凭空摄来。 惊恐万分的掌柜刚想搬出朱四空这座靠山,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说话,脑袋便被疯老头活生生从脖子上拧了下来。 他把掌柜的脑袋随手扔在地上,踢了一脚,说道:“朱四空让人反胃,没想到他的手下也一样恶心!” 说罢,他便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栈。 季天和墨染相视一眼,没有理会那些呆若木鸡的店小二,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人巅峰之时应该是位天君境强者,应该是受了重伤才跌了境,他的神魂亦收到了损失,所以才会出现疯癫、记忆不全的情况。”墨染说道。 “他到底是谁呢?我敢肯定自己以前绝对没有见过他!”季天皱着眉头深思。 他没有怀疑墨染说的话,后者巅峰时期可是位帝境强者,还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算了,管他是谁呢,反正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季天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有关疯老头的任何记忆,所以干脆就不再去纠结这件事,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玄之又玄的缘分吧。 疯老头回到榕树下,当他见到樵夫时,眼神忽然变得冰冷暴戾起来。 还未等樵夫开口询问,他便率先说道:“以后你少去打他的主意,不然我杀了你!” “什么意思?”樵夫皱了皱眉。 疯老头抬头仰望逐渐被夜幕笼罩的天空,眼神不禁变得迷茫起来,刚才那番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连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知道!不知道!”疯老头用力锤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一跃而起,钻入屋中,声音徐徐飘出:“总之你不要去招惹他,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而且他身边有个很危险的人,你惹不起!” 鬼庄判官居然扬言要杀了阎王这个真正的主宰?! 这句话若是落在其他判官耳中,他们一定会认为疯老头是真的疯了! 不过樵夫并不认为疯老头的威胁只是一句疯言疯语,因为他清楚对方真的能够做到! 樵夫在榕树下望着逐渐安静的小屋子,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他没有去刨根究底问疯老头跟那年轻小子是什么关系,凡是在鬼庄里的人,哪个没有一点秘密?恐怕就连疯老头的身世来历,都涉及到某一桩天大的秘密。 他其实只是想让疯老头去探一探对方的底细,并非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要去找对方麻烦,既然已经知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