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今天去看鼠妖传还是刘宇亮逃职记?”
“都看过了,没别的了?”
“这两个戏便宜嘛。”
“鼠妖传有意思,刘宇亮就差了点意思,那就鼠妖传吧。”
“走……”
李娘子与自家相公刚商议好,秦大娘冲了过来,叫道:“热闹,大热闹,快去看。”
“干娘,什么热闹?”
“宗室子给魏阉哭孝呢,可热闹了,快去看啊。”
“走,赶紧着~”
消息传得飞快,京师百姓成群结队跑到城门口,只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呜呜呜~九千岁,你死的好惨啊~”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就这么走了,我们也不能活了……”
哭声阵阵,哀嚎不绝,看的京师人民啧啧称奇。
虽说干打雷不下雨,但这年头,如此孝顺的子孙可不多见。
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百姓回头一看,自觉让开一条路来。
官兵。
杨御蕃打马上前,喝道:“尔等可知在做什么?”
诸多宗室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嚎啕。
“来啊,带回去!”杨御蕃大喝。
“当今要逼宗亲死啊。”
“来啊,我们活不下去了,杀了我。”
“脖子给你,砍啊,砍啊,不敢砍就是小娘养的。”
呼喝中,宗室子冲到杨御蕃面前,伸头乱拱,一副豁出命的姿态。
“给朕打!”怒喝中,皇帝策马到了近前,身后护卫挥舞鞭子,劈头盖脸抽下。
“皇帝杀宗亲了,啊。”
“太祖啊,睁开眼看看,看看你的子孙活的什么样。”
“老天爷啊,打雷啊,开眼看看,打雷啊~”
宗室们哭天喊地,犹自嘴硬。
皇帝不为所动,只让军兵打。
这些宗室,就没有面黄肌瘦的,衣裳也是好布,显然过的不错。
不知足,先打一顿再说话。
噼里叭啦一顿抽,怂了,哼哼唧唧不敢再吭声。
“停。”朱由检一举手,诸兵立刻收起鞭子,回到皇帝身后。
“你们谁辈分最高?”朱由检问道。
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人捂着脸上的鞭印子,说道:“臣奉国中尉朱观炲。”
鲁荒王六世孙,曾祖辈,确实够高的。
朱由检指向城头的魏忠贤首级,问道:“可知你们在干嘛?”
朱观炲昂首叫道:“九千岁执掌朝政时,虽然偶有拖欠,终究能够补上,保证衣食无忧。
如今陛下任用宵小,直接削了我等爵位,要饿杀我等家小,全不顾亲亲之谊,何以称圣?何以称贤?何以面对列祖列宗?
两相对比,我等为九千岁表孝心,有错吗?”
“没错,为了一口吃的,能有什么错?”朱由检点点头,话音陡然狠厉,喝问道:“若建虏入主中原,可会给尔等俸禄?
若是百姓揭竿而起,推翻了大明江山,可会给尔等俸禄?
今天下动荡不安,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尔等身为朱氏后裔,食国朝俸禄二百六十年,尤不知足,要敲骨吸髓,食干食净不可。
非要看着江山易主方才死心,是吧?”
被朱由检气势威慑,诸宗室子不由后退了一步,旋即又上前来。
朱观炲叫道:“太祖奋舞干戈,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方有世人的好日子过,作为太祖后裔,吃点俸禄怎么了?
天下之大,朝廷税收之多,如何就供不得我等?怎么就跟天下败亡扯上关系了?说到底,还是陛下不念亲亲之谊,苛待宗亲!”
“你一個二百石,在场的加起来就是六万石,天下宗室百万,总额三千万石,区区税收,够你们吃的?”
累了,毁灭吧!
朱由检冷哼一声,到:“蠢笨至此,徒费口水!,全部拖去南海子修建帝陵,但有反抗,往死里打。”
“你敢……”
叭~
朱由检一鞭子把朱观炲抽翻在地,大喝道:“朕不敢?给脸不要脸!
太祖若是泉下有知,非得起来抽死你们不可。
尔等四肢俱全,又是读过书的,寡廉鲜耻,不知自力更生,只想着做寄生虫,留之何用?”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诸宗室子慌忙求饶,却已经迟了。
皇帝心情极度不好。
身为宗室,却把朝廷的脸面按在地上来回摩擦,蠢不可言。
或许吸了二百六十年的血,已经把他们脑子给吸干了。
军兵们一拥而上,把宗室绑起来,拖起来就走。
朱由检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的崇祯听到福王被杀会长泣悲叹。
放两串鞭炮庆祝下……国家将亡不合适,怎么也要扔出去喂狗吧?还安葬,脑子进水了。
宗室这么一闹,朱由检看明白了,根本不用担心宁王第二,更不会有靖难第二。
直叩宫阙都不敢,妄图以给魏忠贤哭孝得方式逼迫朝廷就范,凭这脑子与胆量,能搞出多大的事?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