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念三人便辞别姜松等人，离开了古医协会。
不过，刚一走出古医协会的大门，几人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前方，站着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手中持有一把战刀，身上散发出森冷的杀意，目光冷冷地盯着沈念。
沈念眉头一皱，示意慕天依和苏酥后退。
随即，看向对方，问道：“你是谁？拦在这里做什么？”
“吾名陆战！”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这个名字，沈念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悟，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在斩杀陆欣然之后，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这段时间，他从周围人的口中，了解过陆战的为人。
除了在教育女儿方面有些失败之外，他对于这个国家，立下了无数功劳。
当得起“守护神”之称。
这些年，他驻守边境，不知道斩杀了多少试图潜入夏国境内作恶的贼人，保住了无数人的性命。
如果可以，沈念并不愿与之为敌。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我承认，我女儿有做错的地方，但她毕竟是我的骨肉，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要出来帮她讨个公道吧？”
陆战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沈念轻声道：“你应该清楚，就在前天晚上，上官青云死在了这里。”
陆战淡笑一声，“那又如何？我说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位父亲，来为他的女儿出头！”
闻言，沈念叹了口气。
锵——
陆战横刀，立于胸前。
他冷冷地说道：“来吧，让我见识一下，能够斩杀上官青云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
沈念知道，这一战无法避免，他和陆战之间，必须有一方要死。
又或者说，陆战本就是来寻死的。
“小子，怎么？不敢了吗？我可是听说，你在扬州城外斩杀了一万兵者，可不该如此优柔寡断啊！”
陆战沉声喝道。
“如你所愿！”
沈念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消失在原地，朝着陆战冲了过去。
“哈哈，来得好！”
见状，陆战大笑一声，双手握着战刀，朝着前方凶猛地劈出一刀。
轰——
沈念的身影，倒飞出去。
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十多米长的刀痕。
陆战厉声道：“小子，这就是你的力量吗？这可远远不够！”
说话间，他双腿用力一地面，双脚大踏步地，朝沈念冲去。
一步十米。
双方之间，有近五十米的距离，顷刻间便抵达了。
“我这一刀，斩杀异族六千三百二十七人，今日再斩一刀！”
陆战的身体尚在空中，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嗡——
一道刀芒，当空落下。
沈念面色严肃，体表泛起淡金色的光芒，一拳轰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刀芒破碎。
紧接着，陆战手中的战刀上，出现了无数道细密的裂痕。
哗啦——
战刀破碎，化作无数铁屑。
同一时间，陆战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咳咳……果然……很强啊……”
“九州有你，我便安心了……”
陆战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面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
但，他的脸上，挂着笑容。
“噗——”
他身体一颤，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而后，垂下了头，再无声息。
“唉！”
身后，响起一声叹息。
却是姜松等人听见动静赶了出来，见证了这场战斗。
此时，见陆战死去，一众老古医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惋惜之色。
随后，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沈念的心情，同样十分复杂。
或许，陆战算不上一个好人，为了自己的女儿，残害过一些无辜的人。
但他也绝对算不上一个坏人，毕竟他驻守边境，挽救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这种人，有很多。
死在他手中的上官青云亦是如此。
后者，也曾驻守边境，斩杀了无数异族之人，为夏国境内的安稳，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还有武者协会的其他长老。
这些人固然做错了事，但也不能抹杀他们为这个国家所做的贡献。
只不过，站在沈念的立场上，双方是敌人罢了。
善与恶，本就没有明确的界限。
是佛是魔，都在一念之间。
这一刻，沈念似乎明悟了什么，残缺的心境正在缓慢的补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境距离圆满，已经十分接近了。
……
回到扬州城，沈念和慕天依就分开了。
在姜松的帮助下，她成功签下了不少药材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