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这个地方硬硬的,应该也是。”
两个宫女摸索了半天,分别找到了自认为藏着纸条的地方。
“桌上有剪刀,你们剪开看看。”梁景对待下头的人一向是冷面孔。
又何况这两个宫女本来就心里有鬼,见到他这副样子,拿着剪刀的手不禁发抖。
好容易剪开了,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纸条,摸着硬的地方,不过是棉花聚在了一处,又有线穿过,才显得硬。
“这……这……还不是因为总管您刚说这里头有纸条。”黄莺笑着分辩,“我们怎么会疑心您的话呢?”
“那你们再看看这件里头有没有纸条?”梁景说着又命人拿进来一件。
那两个人摸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摸出来。”
梁景走上前拿过剪刀,剪开袍子的袖口,从棉絮中翻出纸条来。
然后并没有在质问这两个人,只是让她们下去了。
“怎么办?梁总管一定看出来了。”黄莺慌乱道。
“慌什么?咱们不还有六皇子妃给撑腰吗?”百灵试图安抚她。
“那万一六皇子妃不认账不认账,把咱们舍出去了怎么办?”黄莺懊恼道,“早知道就不该淌这浑水。”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得赶快想办法。”百灵比黄莺更有主意。
“能有什么办法?六皇子妃又不在宫里,远水解不了近渴。”黄莺就要哭了,“要不咱们回头去求求梁总管?”
“梁总管当然不会难为皇子妃,可多半会拿咱们开刀。”百灵硬拉住她,“你且听我说,叫上你那位相好的,趁天黑……”
没有人给薛姮照送晚饭,好在屋子里不怎么冷,又有铺盖。
中间换过一次看守,屋子里没有灯烛,黑漆漆的一片。
到了半夜,门轻轻被推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他蹑手蹑脚来到床边,伸手掐住床上人的脖子。
他料想到会有挣扎,却没想到那人的力气如此之大。
反握住他的手腕,一个翻身就把他甩到了地上。
那人的膝盖压住他的胸口,他喘不上气来,眼前金星乱冒。
“点灯!”一声断喝,灯亮了起来。
那人才看清压着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梁景!
“敢说一句谎话,就把你的皮扒下来。”梁景站起身,又踢了他一脚。
这人是荣华宫的小管事太监,平日里怕梁景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如今被抓个正着,哪里还敢隐瞒。
如实交代道:“是黄莺求了小的,换了班到这儿来守着,半夜进来把这个宫女掐死。”
他不知道的是薛姮照早被挪到别的地方去了。
随后黄莺和百灵也被带了来,不敢再狡辩,直接说出是受姚万仪的指使。
原来姚万仪先找到百灵,向她许了一大堆好处。
姚万仪的身份摆在那儿,百灵本身就不敢得罪。
更何况又给自己那么多好处,且最终不过是要陷害一个芙蓉宫的小宫女。
她也顺便说通了平日里就和自己要好的黄莺。
随后姚万仪叫人模仿了薛姮照的字体,写了许多悖逆的诗句在上头。
等到芙蓉宫交冬衣的时候,她们便假装从里头搜出反诗,完成栽赃。
原本以为这件事很顺利就能做成,却没想到梁景对她们起了疑心。
她们自然就想到杀人灭口,再伪装成畏罪自杀。
就算梁景看出破绽又能怎样?
人死不能复生,又不能把事情真的闹大,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
况且姚万仪本来也有这样的打算,她之前就说过这件事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让姓薛的有分辩的机会。
“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梁景看着他们三个说,“但你们要清楚,咱们的主子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
这事情若是真闹大了,伤的是皇后娘娘的威仪,你们承担得起吗?
县主年纪轻胡闹,你们为了讨好她,不顾大局。这是做奴才的本分吗?”
那几个人被他训斥得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儿地认错。
“但这件事终究要有个交代,”梁景喝了口茶,又说,“从此之后这件事只能有一个说法,谁要是管不住嘴,别怪我心狠。”
梁景去见皇后,把事情如实说了。
皇后皱眉道:“万仪这孩子真是胡闹!都是我把她惯坏了。”
“县主应该是被人利用了,抓住这小宫女不是最要紧的,借此做文章,把福妃等人拉下水怕才是真正的目的。”梁景说。
“拉福妃下水?”皇后若有所悟,